2014年11月30日 星期日

第十一篇告子章句上第七章


孟子曰:「富歲子弟多賴;凶歲子弟多暴,非天之降才爾殊也,其所以陷溺其心者然也。
今夫麰麥,播種而耰之,其地同,樹之時又同,浡然而生,至於日至之時,皆熟矣。雖有不同,則地有肥磽,雨露之養,人事之不齊也。
故凡同類者,舉相似也,何獨至於人而疑之?聖人與我同類者。故龍子曰:『不知足而為屨,我知其不為蕢也。』屨之相似,天下之足同也。
口之於味,有同耆也。易牙先得我口之所耆者也。如使口之於味也,其性與人殊,若犬馬之與我不同類也,則天下何耆皆從易牙之於味也?
至於味,天下期於易牙,是天下之口相似也,惟耳亦然。
至於聲,天下期於師曠,是天下之耳相似也,惟目亦然。
至於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無目者也。故曰:『口之於味也,有同耆焉;耳之於聲也,有同聽焉;目之於色也,有同美焉。』至於心,獨無所同然乎?心之所同然者何也?謂理也,義也。聖人先得我心之所同然耳。故理義之悅我心,猶芻豢之悅我口。」
註:
富歲:豐年。
懶 :懶惰。焦疏:「阮氏元云:『富歲子分多賴。賴,即懶。』按說文女部:『懶,懈也。從女,賴聲。』子弟多賴,即子弟多懈。賴與暴俱是陷溺其心,若謂豐年多善,凶年多惡,未聞溫飽之家皆有禮也。阮氏說是也。」
凶歲:即荒年。
暴 :鋌而走險,為劫掠暴亂之行。
非天之降才爾殊:言惡由環境造成,非天所賦本質如此其異也。才,本質。爾,猶「如此」。殊,異也。
陷溺:陷沒沉溺也。有迷害、趨迫之意。
然 :猶如此也。
麰麥:大麥也。
耰 :壅苗根也;覆種也。
浡然:興起茂盛貌。
日至:謂夏至。
磽 :地之堅硬瘠薄者。
舉 :皆也。
龍子:古賢人。
屨 :草鞋。麻作之草鞋。
蕢 :草器也。
耆 :同「嗜」。
易牙:春秋齊人,亦作狄牙,名巫,以滋味說(ㄩㄝˋ)齊桓公,桓公用為饔人,甚見觀幸。戰國策齊策:「齊桓公夜半不嗛,易牙乃煎熬燔炙,和調五味而進之。桓公食而飽,至日不覺。曰:『後世必有以味亡其國者。』桓公卒,易牙與其黨豎刁、開方等亂國。」
期 :希望也。
師曠:春秋樂師,字子野,善知音律。(說苑中有一「師曠勸學」可參考。)
子都:趙注:「古之姣好者也。詩:『不見子都,乃見狂且。』」左傳魯隱公十一年杜注:「子都,鄭大夫公孫閼。」美男子。(鄭莊公連魯隱公及齊僖公聯合攻許國,大夫穎考叔先登城,公孫閼即子都混入士兵中冷箭射死穎考叔,無人知,回國後鄭莊公召巫咒詛三日,君臣同觀,穎考叔附身於子都自言經過,後子都吐血而死。)
姣 :美也。
心之所同然:戴震孟子義疏證:「凡一人以為然,天下萬世皆曰是不可易也。此之謂同然。」
芻豢:朱注:「草食曰芻,牛羊是也;穀食曰豢,犬豕是也。」
大意:孟子說:「在豐年的時候,年青子弟們因為衣食充足,有恃無恐,大都變我懶惰。在荒年的時候,年青子弟們由於飢寒逼迫,謀生不易,大多變得殘暴。這並不是天生人的本性有如此的不同,而是因為環境迷害了他的本性,所以才會這樣的啊!
                    現在且拿大麥來做比方:撒下種子以後,再用土把它覆蓋起來,要是它所種的種的土地相同,種的時間相同,於是那麥很快的發芽抽苗而旺盛的生長起來。待等到夏至的時候都一齊成熟了。可見大麥的本質是相同的。並不是大麥的本性有甚麼差異。」

「由此推來,所以凡是同類的東西,其本性都是相似的;為甚麼獨講到人卻要懷疑那本性不一樣呢?雖說人類中有聖人,而聖人也是人,一同得到天地的氣以成形,就一同得到天地的理以成性,聖人和我是同類的啊!

所以龍子說:『做麻鞋的人,不知道人足的尺寸,就隨意做成了麻鞋,雖然大小未必能適合,我卻曉得它必定像足的形狀,不至做成盛土的畚箕。』麻鞋的樣子其所以都相似,是因為天下人的足都相似的緣故。

不但足是如此,口對於滋味,悖有共同的嗜好。善於調味的是易牙,而易牙就是先得到我們口中所愛吃的滋味的人。假始易牙的口對於滋味,他愛吃的本性和人家兩樣,就像犬馬和我們不同類。所以天下人愛吃的滋味,怎麼能依著易牙的調味呢?講到口味,天下人都期望能吃到易牙的調味,足見天下人的口味都相似了。

再則,耳也是如此,善於審音的,沒有人比得上師曠,所以講到聲音,天下人都期望能聽到師曠的奏樂,足見天下人的耳都相似了。

還有目亦復如此,講到鄭大夫子都,天下人是沒有一個不知道他的容貌姣美,假使有人不知道子都容貌姣美的,那是沒有眼睛的人。」
「所以說:口對於滋味,有共同愛吃的;
耳對於聲音,有共同愛聽的;
目對於顏色,有共同愛看的:
口、耳、目尚且俱各有同以為然的地方;

至於人的心,是口耳目的主宰,難道獨沒有以一人的心,合眾人的心而同以為然的地方嗎?心同以為然的地方是甚麼呢?就是說那合於天道的自然之『理』和當於人事的宜然之『義』。

因為心沒有定體,以這個理為體;心沒有定用,以這個義為用。試看天下的行事,凡是合於理、當於義的,從沒有不愜於我們的心的。

聖人的心是這理義,我們的心也是這理義;不過聖人是先知先覺,能先得到我們心裏同以為然的理義罷了。所以我們心裏喜歡理義,就如同我們的嘴巴喜歡吃牛羊狗猪的肉一樣的。」

說明:本章孟子主張人之性本善,正如釋迦牟尼佛在印度傳法主張一樣,一個修行人若無法心清淨無染,則無法達明心見性。而能達明心見性,自成佛道,在於內心之寂靜而生般若智慧。
           
           而與外境無關,如出家、拜神佛、拜師父、念經懺、灌頂、加持、茹素等身外的行為是為六賊也。

孟子所言之理正如佛之自性,孟子所講之義,正如佛所講之事,故淨土宗修事無礙、理無礙、理事無礙,則能往生西方極樂。就就是內外雙修。

故此章講到外三根(舌、耳、眼)之喜愛,及內心識之喜愛,是人的俗性,聖凡同一,若有區別,則在理義。
俗語:「廣東人挑眼鏡,隨各人喜歡。」
  韓非子:
「楊子過宋東之逆旅,有妾二人,其惡()者貴,美者賤。楊子問其故。逆旅之父(主人)答曰:『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惡者自惡,吾不知其惡也。』

楊子謂其弟子曰:『行賢而去自賢之心,焉往而不美?』」
(做了賢德的事,而能去掉自以為賢德的心理,不管到那裏,都能受到讚美的。)

古代祭祀之祭品有牛羊豕狗雞為牲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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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學佛多年,持戒精進不懈的在家居士染上了重病。在遍訪各地名醫,吃盡種種苦頭後,由於病情仍然不見起色,於是就在家中等待大限之日。長期在他身邊看護的妻子,眼見丈夫氣若游絲、奄奄一息,不禁在病榻邊嚎啕大哭起來︰「我們今生有緣結為夫妻,看你被病魔折騰得不成人形,可是我卻無法幫你分擔痛苦,怎能叫我不自責!如果你就這麼走了,我一個婦道人家要怎麼活下去?我們的獨生子又該去依靠誰呢?」
聽著妻子的號泣,丈夫雖然無法言語,可是內心卻十分心疼。過了幾天,就在萬般不捨之下,撒手人寰了。由於丈夫氣絕之時,對妻子仍有深厚的愛戀,因此在昏昧執情的牽引下,他的神識竟附著在妻子鼻中,化生為一條小蟲。 
有一天,一個相貌莊嚴的出家人來居士家中弔喪;他是居士生前的好友,聽聞居士死訊,所以特來慰問。看到居士的妻子傷心欲絕、以淚洗面,他便軟言安慰,要她節哀。沒想到,婦人悲從中來,反而哭得更厲害,眼淚潸潸直落,連鼻涕都流了出來。就這樣,丈夫所投生的小蟲,就順著鼻涕流到了地上。這時,婦人對自己的失態覺得非常慚愧,連忙舉起腳要把小蟲踩死,僧人見狀,趕緊制止了她。
原來,他是一位已經了生脫死、證得聖果的阿羅漢,具備廣大的神通,所以一看到小蟲,就知道是他這位死去的好朋友。他對婦人說:『這條小蟲是你的丈夫所化,你千萬別踩死他!』

婦人覺得很疑惑,說:『怎麼可能,我丈夫生前是虔誠的佛弟子,持戒嚴謹,誦經不輟,又樂善好施,至少應該還能投生人道啊?』
僧人說:『話是不錯,可惜他臨終對眷屬、世間仍有深深的貪戀,被凡情所轉,所以才墮落到畜生道。』
僧人看著地上的小蟲,憐憫地對牠開示︰『世間的恩愛戀慕只是過眼雲煙,你應該捨棄執著,走上解脫大道啊!』小蟲聞言,對自己的愚癡生起大慚愧心;承著前世持戒作福的威力,小蟲片該斷命,就投生於三善道去了。
世間恩愛情執難以透脫,即使佛門的老修行也難免深陷泥沼而無法自拔。因此,惟有在日用平常間勤觀無常,時時以佛菩薩的聖言量來自我警醒、提撕,才能免於在生死大海中頭出頭沒,作無明煩惱的奴隸啊!


2014年11月29日 星期六

第十一篇告子章句上第六章


公都子曰:「告子曰:『性無善無不善也。』或曰:『性可以為善,可以為不善;是故文武興,則民好善;幽厲興,則民好暴。』或曰:『有性善,有性不善;是故以堯為君而有象,以瞽瞍為父而有舜;以紂為兄之子且以為君,而有微子啟、王子比干。』今曰『性善』,然則彼皆非與?」
孟子曰:「乃若其情,則可以為善矣,乃所謂善也。若夫為不善,非才之罪也。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惻隱之心,仁也;羞惡之心,義也;恭敬之心,禮也;是非之心,智也。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則得之,舍則失之。』或相倍蓰而無算者,不能盡其才者也。詩曰:『天生蒸民,有物有則。民之秉夷,好是懿德。』孔子曰:『為此詩者,其知道乎!故有物必有則,民之秉夷也,故好是懿德。』」
註:
幽、厲:周之二君。厲王名胡,夷王子,以弭謗,國人版之,王出奔。幽王名宮涅,宣王子,寵褒似,廢后及太子,為申人及犬戎所殺。
象 :舜異母弟。性傲,嘗與父瞽瞍謀殺舜。及舜為天子,封之有庳(ㄆㄧˋ),在湖南通縣北接東安縣界。
瞽瞍:謂盲也。舜父性頑,愛其後妻子象,而數欲殺舜,故為心盲。
以紂為兄之子且以為君,而有微子啟、王子比干:
紂,商帝之子,名受辛。微子啟、比干與紂之關係,有三說:
1.   孟子此文謂二人俱紂諸父。
2.   謂微子啟為紂之庶兄,比干為紂之諸父。
3.   謂二人為紂之兄弟。
乃若其情:1.趙注:「若,順也。能順其情使之善者,真所謂善也。」言性本善,能順其性而養之,勿戕賊之,即成善人矣。若夫為不善,非性本質之罪,但由後天摧殘,善質日消,終至為惡耳。
2.朱注:「乃若,發語辭,情者,性之動也,人之性本可以為善,而不可以為惡,則性之本善可知矣。」
才 :古通「材」。指木之本,此言人之質可作「材質」、「體質」及「本質」解。
惻隱之心:不忍人之心也。朱注:「惻,傷之切也。隱,痛之深也。」
非由外鑠我:言非由外力美化我也。鑠,有銷鎔、美化之意。孔廣森經學扈言:「仁義禮智,得之則美,失之則醜。然美在其,非由外飾成我美者也。所以不願人之文繡也。」
耳矣:「而已矣」也。
或相倍蓗而無算:言有人相差一倍,五倍乃至無數倍。或,口語「有人」、「有時」。蓗,五倍。而,猶「與」也。
不能盡其才:朱注:「所以善惡相去之遠,由不思之求而不能擴充以盡其才也。」
詩 :指詩經大雅蒸民篇。
天生蒸民:謂天生眾民。蒸,眾也。
有物有則:凡有名物,必有法則。如人有耳目,則有聰明之德;有父子,則有慈孝之心。
民之秉夷:民所秉執之常性也。秉,執。夷,常也。
好是懿德:人之情無不愛好懿美之德也。懿,美也。
大意:公都子問孟子說:「告子說:『人性沒有善,也沒有惡。(如第二章之論)』又有人說:『性可以變為善,也可以變為惡。(三字經云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所以有周文王、武王起來,施行仁政,人民就都喜好為善;有周幽王、厲王起來,施行虐政,人民就都喜好暴亂。』還有人說:『有的人性善,有的人性惡(性具善惡,含善多則成善人,含惡多則成惡人。)所以那樣善的堯做君,卻有象這樣惡的臣子;以那樣惡的瞽瞍做父親,卻有舜這樣善的的兒子;以殷紂那樣惡的侄子做君,卻有微子啟和比干這樣善的叔父做臣子。』現在夫子說:『人性本是善的。』那麼,他們三種說法都不對嗎?」
孟子說:「只要順著本性所發動的情,便可以為善,這就是我所睿人性本善的道理。至於人所以做出不善的事,乃後天物欲陷溺了本性,因而歸於不善的境地,這並不是性的本質的罪過啊!
何以見得呢?試看
憐憫傷痛的心,是人人都有的;
羞恥厭惡的心,是人人都有的;
恭謹尊敬的心,是人人都有的;
是善非惡的心,是人人都有的。
憐憫傷痛的心,是仁;
羞恥厭惡的心,是義;
恭謹尊敬的心,是禮;
是善非惡的心,是智。
仁、義、禮、智,不是從外面來美化我的;是我本來就有的;不過不去思索罷了。所以說:『要是尋求,就會得到它;要是放棄,就會失掉它。』所以人們的善與不善,往往相差一倍、五倍,甚而至於無數倍,這都是由於他不思不求,未能儘量擴充性的本質的緣故。詩經大雅燕民篇上說:『天生燕民,有物有則,民之秉彝,好是懿德。』意思就是說(天生下眾多的人民,他們所秉賦的仁、義、禮、智、信五性,五有著天的木、金、水、火、土五行的物象。他們所發動的好、惡、怒、哀、樂六情,正有著天的陽、陰、風、雨、晦、明六氣的法則。人既然承及這天的靈氣而生,所以秉執著一定而不移的常道,那就是沒有一個不愛好這懿美的德行)。孔子讀到這幾句詩,便讚美說『作這詩的人,是很懂得性情的道理啊!』由此可知,人的性既稟有天的物象,人的情就必具有天的法則,人們既是秉執這常道,所以愛好這懿美的德性。」
說明:孟子之主張與大乘佛教主張一樣,一切萬物皆由心所造,只要能修心之清淨,仁義具在其中,顯之於外則達四維。故現在社會上,一般尚具知識者,都能體會心是善惡的主宰,而非表現於外的行為,故孟子主張為善之財必要清淨心所賺來,其行善則為善;若是不清淨心所得,其行為亦為不善。
有一故事:清末民初之間,有一江南巡撫,政府撥錢賑
災,他一看滿清將亡,將其賑災金收藏自家。民國成立
後,他以大善人出現,助國民政府、協助災民,以博得大
善人之名,其家眷也不明白,死後由法國通靈人,受其姨
太委託到陰間找他來會面,結果幾次作法都無法找到。
後法人建議找其死去不久親戚,經同議後,真找來其表
弟,兩面會談,表弟告訴其表姨嫂,他表哥生前之事,已
入無間地獄,無法出來。
此故事告訴我們,陽間再怎麼隱密,到了陰間,業鏡之明,勝於現代的監視器,它是無死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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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參加法會誦經、念佛、拜懺是能超度先亡。瑜伽焰口法會中,有一段文辭優美、意境深遠的召請文,乃是出自於著名的北宋文豪蘇東坡之手。
除了法界六道眾生、各類孤魂魍魎、累世先亡眷屬等一般以為法會中理所當然應該超度的對象之外,更深切地一一召請歷代君主、英雄將帥、文臣宰輔、文人舉子、陣亡兵卒、產難子母、佳人美女、傷亡橫死等眾,短短地幾句話如:
「黌門才子,白屋書生,探花足步文林,射策身遊棘院。螢燈飛散,三年徒用工夫,鐵硯磨穿,十載慢施辛苦。」
便深刻地描繪了十年寒窗,卻不能一舉及第的心酸,以及就算一舉成名、飛黃騰達,一旦權勢不再、或是一命嗚呼,這些或者苦讀、或者風光的過往,盡如夢幻泡影、過眼雲煙,若是心有不甘,也只能化做一縷戀世不捨的冤魂。
蘇東坡不凡的筆力,讓人讀來彷彿累生累劫以來,自己也曾經是一朝失勢的君主、曾經是汗馬一生的將帥、寒窗苦讀的舉子,甚至是色衰愛馳的后妃,在法會中金剛上師慈悲攝受的召喚下,被邀請到了法會現場,感覺自己每一生的繁華落盡、辛酸悲苦、冤屈委曲都被理解、安慰,然後得到超度。
「超度」,梵文是「波羅蜜多」,意謂著「到彼岸」,意即從煩痛苦的此岸,到達沒有煩惱憂苦的彼岸。
聖嚴師父曾經如此解釋過:「從字面上來看,超度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超越與度過的意思;也就是說,在遭遇苦難的時候,尋求撫慰和勉勵,在絕望之中找出希望來。」
因此,超度,不僅僅是針對亡者,讓亡者放下種種對過去生命的執著,心開意解地迎向下一個生命,更是讓所有生者都能度過生死以及苦難帶來的種種身心的痛苦,甚至超越生死無常,體會佛法所說的苦、空、無常、無我等生命的真相,因此。
如《心經》所說:「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意思便是以佛法的智慧,現觀諸法空相,便能超越煩惱的障礙。法會誦經、念佛、拜懺、瑜伽焰口法會,是讓人對先人的思念,讓參加者有布施心,捐一點錢讓舉辦者得點錢使用;用於善者有福,用於不善者有罪,是共業因果。
《佛說罵意經》:「作百佛寺,不如救一人。」
《涅槃經》中:波斯匿王問佛言:「世尊,布施得何等果?」
       佛告大王曰:「生人與天,多受快樂。」
也因此,聖嚴師父告訴我們:「最有效的超度,不在於做了什麼法會、念了多少經,而在於把佛法的精神內涵,在日常生活中實踐出來。」
怎麼做呢?
聖嚴師父也說了:「天下事,形形色色,最好以佛法的智慧來給予觀照;人間事,層出不窮,應當用佛法的慈悲來給予關懷。」

富者財施,窮者無畏施,智者法施,正信不迷信,神佛皆平等,對眾生施教化;若說能有求必應、佛能渡人是為魔說。如此以智慧處理事,以慈悲對待人,便是時時刻刻在超度自己。

2014年11月28日 星期五

第十一篇告子章句上第五章


孟季子問公都子曰:「何以謂義內也?」
曰:「行吾敬,故謂之內也。」
「鄉人長於伯兄一歲,則誰敬?」
曰:「敬兄。」
「酌則誰先?」
曰:「先酌鄉人。」
「所敬在此,所長在彼,果在外,非由內也。」
公都子不能答,以告孟子。
孟子曰:「敬叔父乎?敬弟乎?彼將曰『敬叔父』。曰:『弟為尸,則誰敬?』彼將曰『敬弟。』子曰:『惡在其敬叔父也?』彼將曰:『在位故也。』子亦曰:『在位故也。庸敬在兄,斯須之敬在鄉人。』」
季子聞之曰:「敬叔父則敬,敬弟則敬,果在外,非由內也。」
公都子曰:「冬日則飲湯,夏日則飲水,然則飲食亦在外也?」
註:
孟季子:朱注:「疑孟仲子之弟,蓋聞孟子之言而未達,故私論之。」
公都子:孟子弟子,公都,複姓。
行吾敬故謂之內:朱注:「所敬之人雖在外,然知其當敬,而行吾心之敬以敬之,則不在外也。」
長於伯兄:大於長兄。伯兄,長兄也。
酌 :斟酒也。
尸 :朱注;「尸,祭祀所主以象神,雖子弟為之,然敬之當為祖考也。」古代祭祀祖先一人時,由一後輩子弟裝飾如前人,坐於祭桌前,讓族人供祭。
在位:居其職位也。前文指尸位,下文指鄉人在賓客之位而言。
庸 :常也。
斯須:猶須臾也,暫時之意。
大意:孟季子問公都子說;「為什麼說義是在內的呢?」
公都子說:「因為表示我的尊敬是從內心愛出來的,所以說義在內。」
孟季子說:「有個同鄉人,他的年紀比我大哥大一歲,那麼應該尊敬誰呢?」
公都子說:「尊敬大哥。」
孟季子說:「如果斟酒的話,先斟那一個?」
公都子說:「先替同鄉的人斟酒。」
孟季子說:「心裏所恭敬的是大哥,依事理去尊敬的是同鄉的人;那麼義果然是在外,並不是由內心發出的啊!」
公都子不能回答,就將這些話告訴孟子。
孟子說:「你問他,平日是尊敬叔父呢?還是尊敬弟弟?他一定說:『尊敬叔父。』你再問他:『弟弟在做祭祀的神像時,應該尊敬誰呢?』他一定說:『尊敬弟弟。』那你就問他:『為什麼你剛才說尊敬叔父呢?』他一定說:『因為弟弟在神位的緣故啊?』這時你就可以說:『先給同鄉的人斟酒,也是因為他在客位的緣故啊!』平常的恭敬是在大哥,暫時的恭敬是在同鄉的人。」
孟季子聽了孟子的話,又向公都子說:「應該敬叔父,就敬叔父,應該敬弟弟,就尊敬弟弟,可見尊敬是因人而移的,內心並無所主,所以義的確是在外的,不是由內發出的。」
公都子說:「冬天,就喝熱湯,夏天,就喝冷水,照你這樣說,那飲食也在外的了!」

說明:這種唯識論,現代應由佛教來解釋容易了解。仁義在古代是一體,但現代應分仁是理,出自內心,是在內的;義是事,由外塵感應六根,再由意識而表現,是在外的。

古代祭祀祖先,只有四代,遇至冥誕當以祭祀,就叫
一位下輩後生化裝成被祭祀先人模樣,坐於祭桌之前稱之為              尸。
就以尸位來講,也是看到尸位之先人而產生尊敬,並非尊敬那位裝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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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老的太快,卻聰明的太遲。默默地一人在路上走了很久,忘記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更忘記了來時的路。歲月帶走我們的青春年少的風華,卻讓我們明白了江湖的是是非非。時光就像是一把粉紅色的刷子,有目的改變了青春的顏色,當原本的純真褪去,生活煥然一新,卻猛然間發現自己的生活失去了很多。
在某個靜默的瞬間,我突然發現,原來自己陷入了命運的棋局,我戰戰兢兢的將自己套入所有的模式,所有的桎梏,走到途中才發現,原來在這個的戲份中,一切的問題都早已有了答案,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一場徒勞。譬如六輕在雲林麥寮添海造地,蓋了工場,救許多人不失業,也給了政府稅收;但相反的,由於污染,使多少動、植物及當地人,生病、死亡;二者相抵功過如何?人間無法計算,二位創始人也壽考了,只有冥間能明白。
當那些總以為很快樂的日子慢慢的生長,最後流逝。我們以為曾經擁有的會很長很長,不會那麼快離開,於是我們開始對未來淺嚐輒止,可是就在我們心軟缺乏勇氣的時候,最好的日子毫不留情的逝去了。留下的只有過道旁深深淺淺的腳印和無處安放的眼淚,這一切的一切,模糊間妝點了路人的風景。所以能趁著還有智慧的時間,為此生留下一點善行。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寫一條關於自己心情上的文字來緬懷過去,寫著寫著竟不知如何下筆,猛然發現生命中太多的過客隱匿在流年裡。有時候也經常會問自己,走過一條又一條青春蜿蜒的小路,我的生命中最後留下來了什麼,其實仔細想想好像什麼也沒有得到,不過這又能走怎麼樣呢?只是記得曾經生命中一些最美的至善,就已然足夠。
時間是怎樣一種東西。它能改變一切、帶走一切、更可留下一切。昨天彷彿還在眼前,今天卻悄悄過去。我們的生命總是那麼有限,那些屬於你我的年輕亦是如此縹緲。擁有時並無察覺,待往事已成過眼雲煙,方才了解自己荒廢那大好的時光。歲月仍在,流星劃過的剎那,卻忘記在心中默默許下那卑微的心願。若不捉住善行的快速,跑輸了無常,後悔都來不及。



2014年11月27日 星期四

第十一篇告子章句上第四章


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內也,非外也;義,外也,
非內也。」
孟子曰:「何以謂仁內義外也?」
曰:「彼長而我長之,非有長於我也;猶彼白而我白之,
從其白於外也,故謂之外也。」
曰:「異於白馬之白也,無以異於白人之白也;不識長
馬之長也,無以異於長人之長與?且謂長者義
乎?長之者義乎?」
曰:「吾弟則愛之,秦人之弟則不愛也,是以我為悅者也,故謂之內。長楚人之長,亦長吾之長,是以長為悅者也,故謂之外也。」
曰:「耆秦人之炙,無以異於耆吾炙。夫物則亦有然者也,然則耆炙亦有外與?」
註:
食色性也:謂甘食悅色為人之本性也。食,飲食。色,美色也。
長 :年長也。
長之:尊其長也。
異於白馬之白也:趙注以「異於白」三字為句,言長與白不同也。朱注則謂「異於」二字衍文,當刪之。
孔廣森經學巵言則以為絕「異」字為一句,曰:「先斷之日異,而後由其所以異之處,正同他章每先曰否,而次詳其所以否之實也。」孔說是也,今從之。
耆 ;同嗜。
大意:告子說:「喜歡吃好吃的東西和喜歡美麗的女色,這是人的本性。仁愛的心,是從裏面發出來的,不是從外面而來的。事物的義理,是從外面來的,不是徙裏面發出的。」
孟子說:「為什麼說仁義的心是發自裏面,而事物的義理是來自外面的呢?」
告子說:「一個人,由於他的年紀比我長,我才尊敬他為長輩,並不是我內心先有尊他為長的意念;這就好比某種東西,它的顏色是白的,而後我才稱它為白一樣,是依照它表面的白色而說的;所以說義是從外面來的。」
孟子說:「『長』和『白』是不同的。白馬的白,和白人的白是沒有什麼兩樣的;但是不知道尊重年老的馬,和尊雒年紀大的人,是不是也沒有什麼兩樣呢?而且到底應該說年長的人是義呢?還是尊敬他為長才是義呢?」
告子說:「對於自己的弟弟就是愛他,但是對於秦國人的弟弟就不愛他,可見這完全是以我內心的喜愛為主的啊;所以叫做『內』。尊雒楚國人的長輩,也尊敬自已的長輩,這便是以對方的年長為主而尊敬的啊;所以叫做『外』。」
孟子說:「一役人喜歡吃秦國人的烤肉,也喜歡吃自己的,對於喜歡吃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吃東西的喜好,跟對長輩的尊敬,情形是相同的,那麼喜歡吃烤肉也是來自外面的嗎?」

說明:此章對現代人是很熟悉共常引用,但大部分的人都不考究,順口而說。「食色性也」是告子說,一般都賴孔子說,孔子只在禮記上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這就是世間法,沒有什麼特別。
但告子說:「食色性也」以世間法來說,亦孔子所說無異;

但若以出世間法來說,配合釋迦牟尼傳出世法是相似。
可解說為:食,古之「蝕」,慢慢減少之意。色,就是物慾。食色,慢慢減少物慾致心清淨無染。性,就是自己原來本性,佛家稱自性、佛性、如來、本來面目等名詞。食色性也,慢慢修行減少各種慾望而使自心清淨無染,就能明心見性,見性成佛。
若以佛教所言,告子之主張沒有不對,仁則理,義則事,事是外塵,要除外境清外塵,是由外的,淨土宗稱事一心不亂;理是內心之識,要修行於清淨無染,稱為理一心不亂,修行者能理事一心不亂則成佛矣。


2014年11月26日 星期三

臉書分享:成功的因素


有一個外國名人說過這樣一句話,大意是:促成一個人成功的因素,專業知識只佔15%,另外85%是來自於他的修養、人際關係、處世能力、應變能力等等。我對此頗有感觸。

我曾看到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畢業班的班主任帶著他的五十幾個學生到一個大集團公司參觀,由於該集團的老總是班主任的同學,因此老總親自接待,秘書和工作人員也非常客氣。

秘書將同學們安排在一個有空調的大會議室坐定,工作人員給每個學生倒了一杯水,學生們坐在那裡非常坦然,沒有客氣,其中還有一個女同學問工作人員有沒有紅茶,理由是她平時只喝紅茶。

只有一個同學起身雙手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茶並客氣地說了聲:「謝謝,您辛苦了!」

老總辦完事情急急忙忙趕過來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竟然沒有人應聲,還是老師和前面所說的那位同學帶頭鼓起了掌,但掌聲稀稀落落。

老總開始講話,發現同學們端坐著,沒有人做記錄,於是轉過身對秘書說去領一些公司的筆記本和筆來,然後老總面帶笑容地雙手遞給每一個學生,遞著遞著老總的笑容沒有了。

因為學生們都是伸長著一隻手臂去接,有的學生根本就不起身,更沒有人說聲:「謝謝!」

只有剛才那個同學畢恭畢敬地站起來雙手接!過紙和筆,並連說兩聲:「謝謝!謝謝!」。

畢業分配的時候,該同學接到了那個大公司的錄用通知書。

其他同學非常不服氣:「他的成績並沒有我好,憑什麼讓他去而不讓我去。」

老師一邊嘆氣一邊說:「我帶你們去參觀的真正目的是想給你們創造機會,可是你們都失去了,該公司點名要這位同學,我有什麼辦法呢?」
成功的條件是每個人都在追求的,但有些人卻一味的追求外在的條件而忽略了人最原始的競爭力--待人處事的態度。

隨著時代的進步,網路的便利,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愈來愈少,使的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愈來愈多,而有些人頭腦也轉的很快,便開了人際關係的相關課程,教這些缺乏與人溝通能力的人能在這些課程中學會人情世故的道理。

ps:曾幾何時,這種最基本的禮儀卻變成了一種專業知識,真是對這個文明的社會一大諷刺,而這也是一種警惕,讓人了解到,除了本身具有專業的技術以外,還需有謙虛的心。世界上有許多地方在學中國文化《弟子規》,而台灣現在注種功利、抗爭、鬥爭、為權利選舉抹黑,台灣現任大學校長(2014)頒發帶頭侵佔立法的學生「利他獎」,真是台灣所有讀書人的恥辱,不沈淪才怪。


第十一篇告子章句上第三章


告子曰:「生之謂性。」
孟子曰:「生之謂性也,猶白之謂白與?」
曰:「然。」
「白羽之白也,猶白雪之白;白雪之白,猶白玉之白與?」
曰:「然。」
「然則犬之性,猶牛之性;牛之性,猶人之性與?」
註:
生之謂性:言先天自然本質,即謂之性。春秋繁露深察名號云:「性之名非生與,如其生之自然之質,謂之性。性者質也。」
白之謂白:朱注:「猶言凡物之白者,同謂之白,更無差別也。」
大意:告子說:「凡是與生俱來的本質叫做性。」
孟子說:「凡是與生俱來的本質叫做性,那就如同凡是生有白色的特質就叫做白一樣,沒有分別嗎?」
告子說:「是的。」
孟子說:「那白羽毛的白,就如同白雪的白;白雪的白,就如同白玉的白嗎?」
告子說:「是的。」
孟子說:「依你這麼說,那狗的性,就如同牛的性;牛的性,就如同人的性一樣,性豈不是沒有分別了嗎?」

說明:此章看起來好像告子輸了,而孟子比較對。這是以世間法來評量的,不能說不對。
           但以佛陀之出世間法來論,告子的說法並無不對,因此章談論分有情與無情,羽毛、白雪、白玉的白,會因氧化而有所改變;但狗、牛、人的性,本是出於先天自然大道,其自性是一,存於虛空的能量,是相同的,因緣感召而生不同的有情種物。

2014年11月25日 星期二

臉書分享:窮人的遺囑 /李家同

我做律師已經快三十年了,當然常要處理遺產的事,通常需要律師處理遺產的人,多半是有錢的人,可是我曾經處理一個案件,寫遺囑的人卻是一個沒有多少遺產的神父。
這是二十年前的事,一位在南投縣鄉下的年輕神父寫信給我,他說,他們那裡的老神父病重,需要一位律師去見證他的遺囑。我信天主教,他們請我去,當然希望我能免費服務。身為天主教徒,我覺得這件事義不容辭,立刻就去了。
老神父雖然病重,卻不願住院,住在教堂裡。我去的時候,他很清醒,但非常虛弱,已經不能說話,遺囑大概是他口述以後,別人寫的。
這一份遺囑的主要內容都是對那位新的年輕神父寫的,老神父在遺囑中叮囑新神父好多事情。比方說:
有一位教友最近失業了,情緒很不穩定,老神父請新神父一定要去幫助他找一份工作;
某某人酗酒,老神父叮囑新神父幫助他戒酒;
某某國中學生不想念書,成天混,老神父希望新神父好好地管教這個小孩子;
某某年輕人在台中打工,有參加幫派的可能,老神父請新神父務必要使這位年輕人不至誤入歧途。
我記得大概有七個案例,老神父一再叮囑新神父一定要認真照顧他們。遺囑的最後一句話「我的財產全部遺給張神父」,張神父就是那位新來的年輕神父。
我將遺囑唸了一遍,問老神父是不是的確寫了這份遺囑,老神父點了點頭,他已經無法簽字了,我們拉著他的手指畫了押,如此就完成了手續。幾天以後,張神父告訴我,老神父過世了,我告訴他遺囑已經開始生效。

我當時好奇,問他究竟老神父有多少財產。新神父告訴我說,他們發現他遺有現款二百元新台幣,還有一些舊衣物和書,即使在二十年前,二百元實在不算什麼,老神父顯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窮人,新神父從老神父那裡好像沒有得到任何遺產。
我每年都會收到張神父的一份報告書,說明他如何處理那七個案子,看來他處理得不錯,也都有好結果。四年以後,我告訴他,他已經照神父的遺囑做了,以後不需要再送報告過來了,這個案子就此結束。

二十年過去了,我的秘書在整理檔案時發現了這個案件,也勾起了我再度去南投鄉下的想法,我設法聯絡上那位當時年輕的張神父,他仍在那裡,我說我想去看他,他十分地表示歡迎。
二十年前,我就覺得鄉下這裡好舒服,空氣新鮮,風景好,又沒有交通擁擠,現在這種好感更加強烈了,當時的年輕神父現在已經步入中年,他一方面招呼我坐下,一方面仍在應付許多事情,我感覺到這個小村落的每個人都是他要照顧的,他和我談話不到幾分鐘,就會有人來找他。我們談了一陣子,我決定問張神父一個問題,以解我的心頭疑問。我問他那位老神父明明知道他只有二百元新台幣,為什麼要在遺囑中說他要將財產遺給他?
張神父說他當時也不懂,他以為老神父老來糊塗了。可是幾年以後,他終於懂了。他說他當時才從美國念完碩士回國,他畢業於美國的明星大學,碩士學位是生物化學,總以為自己會被派到大學去輔導大學生,沒有想到被派到山間的鄉下,他說這裡的教友根本對他的學問毫無興趣,他因此有些不安,也有點失望。
可是他規規矩矩地照老神父的遺囑做了,一旦開始,他就全心投入了關懷村民的工作,他發現有好多人需要他的幫助,他也就成天幫助他們。

有一天,他忽然發現,他擁有一個特別的東西,就是心靈上的平安,而他知道,如果他沒有愛人,他是不會有這種平安的。
老神父當年叮囑他愛人,然後說將財產遺給他,老神父的財產就是「心靈上的平安」,心靈上的平安不是白白地能得到的,只有真心愛人的人,才能擁有它,老神父的意思是:
「年輕神父,你如能真正的愛人,就能得到心靈上的平安。」
神父告訴我,他仍和他的老同學、老朋友有聯絡。他們也都常常來看他,和他們比起來,他的確看上去一無所有,但是他所感到的平安,卻不是他那些同學所能享受的。
我們天主教徒,個個想得平安,但真正心中有平安的人是很少的,為什麼?無非是因為我們沒有抓到秘訣,我們應該知道,平安絕非白白地能夠得到的,沒有愛人是不能享受這份珍貴寶物的。

我開車回台北的時候,決定要將那份遺囑好好地保存起來,因為它所牽涉到的是一份無比巨大的財產,最重要的是:寫遺囑的人過世的時候,一無所有,是個道道地地的窮人。
所謂宗教,應該是這樣放開心胸與人為善的,而不光只是誦經念佛或禮拜禱告這些形式上的東西而已。



2014年11月24日 星期一

第十一篇告子章句上第一、二章


一、
告子曰:「性,猶杞柳也;義,猶桮棬也。以人性為仁義,猶以杞柳為桮棬。」
孟子曰:「子能順杞柳之性而以為桮棬乎?將戕賊杞柳而後以為桮棬也?如將戕賊杞柳而以為桮棬,則亦將戕賊人以為仁義與?率天下之人而禍仁義者,必子之言夫!」
註:
告子:趙注:「姓告,名不害,兼治儒墨之道者。嘗學於孔子,而不能純徹性命之理。」焦疏謂趙氏誤告子與浩生不害為一人。閻若璩云:「浩子複姓,與告子各自一人。文選注引墨學有告子勝,勝為告子之名。」
按古文記戴:告子曾與墨子論政,與孟子論本性、仁義。墨子約生於公元前470年卒於公元前381年。孟子約生於公元前372年卒於公元前289年。故告子應該是二人同名。
性 :朱注:「人生所稟之天理也。」
杞柳:落葉灌木,可以為札棬。
桮棬:桮,同杯。棬,屈木盂也。
戕賊:猶言殘害也。
夫 :語詞。無義。
大意:告子說:「人的本性,如同柔軟的杞柳一樣;仁義,如同彎曲木材做成的杯盤一樣;以人的本性去行仁義,就像拿杞柳來做杯盂一樣的不相稱。」
孟子說:「你能順着杞柳柔軟的本性來做杯盤嗎還是要殘害刀削杞柳而後才能做成杯盤呢?如果要殘害刀削杞柳而後才能做成杯盤,那麼豈不等於說也要刀削人的本性才能去行仁義嗎?率領天下的人去禍害仁義的,一定是你這種言論了!」
說明:告子主張人性柔軟,而仁義是曲就人性而實行;孟子主張人性柔軟,自發性的去實行仁義。
            按現在與佛教經典共論,人之本性是柔軟而周遍沙界,無所不在,仁就是理,正是如來本性,以仁之行為就是義,二者相面一體。

二、
告子曰:「性,猶湍水也。決諸東方則東流,袂諸西方則西流。人性                  之無分於善不善也,猶水之無分於東西也。」
孟子曰:「水信無分於東西。無分於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                下也。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躍之,可使                過顙;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豈水之性哉?其勢則然也。                人之可使為不善,其性亦猶是也。」
註:
湍水:波流瀠洄之水也。
決 :猶疏導也。
信 :誠也。
搏 :以手拍擊也。
躍 :跳也。
顙 :額也。
激 :阻遏水勢使之奮躍也。
大意:告子說:「人的本性,如同瀠瀠的流水一樣;引導它向東,就往東流;引導它向西,就往西流。人性的不分善和不善,就像水性的不分東西一樣。」
孟子說:「水性的確沒有東西的分別,可是難道也沒有上下的分別嗎?人性的善,就像水性是往低處流一樣;人的本性是沒有不善的,水性也沒有不往低處流的。現在以水為例來說明,若搏擊它,而使它跳起來,可以高過人的額頭;阻塞它,使它逆流,可以往山上流;這難道是水的本性嗎?是外在的力量使它這樣的。一個人可以使他變成不善,他的情形也是像這樣子的。」
說明:告子主張人的善像水一樣,一定向低處流而不變。但孟子是主張人的本性是善如水性,但會因外在因素而改變,外在的因素才可怕的。故「三字經」文中: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就是雖本善,亦會因外境而改變的。
現在社會的不寧靜就是教育的問題,而管教育的單位及官員,蔑視中國古老文化,缺乏品德教育,一味功利,致使大學、研究所畢業的學士、碩士、博士等也會流落街頭,更甚者為盜、為娼、販毒、貪污,真是斯文掃地,誰之過?


2014年11月23日 星期日

臉書分享:收垃圾的碩士

我有一個年紀滿輕的朋友,他是國立大學研究所碩士班的高材生,出身在一個家世平凡的家庭。他爸爸是個大廈警衛,為了貼補家計,兼差幫大廈的住戶清理垃圾,數十年如一日。
顧念爸爸賺錢的辛勞,他一有空,便到爸爸上班的大廈幫忙,上上下下每一個樓層,挨家挨戶地收垃圾、到垃圾。有一回他穿著輕便的汗衫短褲,推著收集垃圾袋的手推車,和一對母子共乘電梯上樓。
母親逮著機會,在電梯裡滔滔不絕地現場教育她的小男孩:「你要用功念書,將來才不會像他一樣,長這麼大,除了幫人倒垃圾之外,什麼也不會,是個沒出息的人,注定要貧窮一輩子!」
母親講話非常尖刻大聲,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他忍著忍著,直到他要到達的樓層到了,才推著車子步出電梯。臨走時,回過頭去,也「勉勵」小男孩一番:「小弟弟,你一定要用功念書,不要像我一樣。我國小國中的時候,老是考第一名,高中不小心就考上建中,大學不小心就考上政大,考研究所不小心又考了第一名!千萬不要像我這樣沒出息喲!」那個母親後來得知他是警衛的兒子,利用餘時間來幫忙爸爸忙的,特地來向他道歉。
我朋友正色地告訴她:「清道夫不是沒有用、沒出息的人!他們或許在金錢物質方面貧窮,但絕對不是一無是處。妳不是應該跟我道歉,妳應該跟所有的清道夫道歉!」職業不分貴賤,這句話,到底是生活與倫理、公民與道德課本上的教條,還是確實根植在每個人的思考模式中呢?
再想想,如果每個人都當教授、醫生、律師、經理、董事長等等高薪高社會地位的工作,那麼,誰來清運垃圾、修築馬路、種植蔬菜?顯然可見,是社會中下階層的人口付出勞力血汗,才讓上階層的人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啊!上階層的人有什麼權利可以輕視中下階層的人呢?又有什麼理由可以認定他們是人生競技場上的「失敗者」呢?
況且耶穌在哭泣,因為:
你們要智慧,卻不讀聖經;你們要祝福,卻不祝福他人;
你們要財富,卻不願奉獻;你們要福音,卻不傳福音;
你們要赦免,卻不寬恕別人;你們要永生,卻不願重生;
你們要以馬內利,卻不願禱告;
你們說哈利路亞,心裏卻沒有感恩;
你們要我帶領,卻不問我的旨意;
你們說愛我,卻沈迷於這世界!
所以人都是活在自己的自私中,即是佛家中的「我執」,
孔子說的「毋我」。除了自我體會來修行外,很難解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