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24日 星期五

第八篇離婁章句下第三十二、三十三章


三十二、
儲子曰:「王使人瞷夫子,果有以異於人乎?」
孟子曰:「何以異於人哉?堯舜與人同耳!」
註:
儲子:齊人也。
瞷 :窺視也。
堯舜與人同:趙注:「人生同受法於天地之形,我當何異於人哉?且堯舜之貌與凡人同耳,其所以異,乃以仁義之道在於內也。」

大意:齊國人儲子對孟子說:「齊王派人暗中察看夫子,夫子的相貌果真有甚麼異於常人的地方嗎?」
孟子說:「怎麼會和常人不同呢?就是堯舜也和常人一樣啊!」

說明:人的外貌除自己親人的基因遺傳外,最重要的是前世因果業力所帶來的。而外貌與其將來的富貴貧賤一點關係也沒有,最重要的是業力之運行和後天的修為。
宗教家講:除大善與大惡之外,很難改變命運。故有「了凡四訓」一書,流傳下來,讓有心人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三十三
齊人有一妻一妾而處室者,其良人出,則必饜酒肉而後反。其妻問所與飲食者,則盡富貴也。其妻告其妾曰:「良人出,則必饜酒肉而後反;問其與飲食者,盡富貴也,而未嘗有顯者來,吾將瞷良人之所之也。」蚤起,施從良人之所之,遍國中無與立談者。卒之東郭墦閒,之祭者,乞其餘;不足,又顧而之他,此其為饜足之道也。其妻歸,告其妾曰:「良人者,所仰望而終身也。今若此。」與其妾訕其良人,而相泣於中庭。而良人未之知也,施施從外來,驕其妻妾。
由君子觀之,則人之所以求富貴利達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幾希矣。
註:
良人:丈夫也。
饜 :本作厭,飽也。
盡其富貴:趙注:「夫詐言其姓名也。」即大富大貴人家。
反 :同返,回歸之意。
顯者:朱注:「富貴人也。」
瞯 :窺察其是非也。
所之:所往也。
蚤 :古文,是早也。
施從良人之所之:施,音一ˇ,與「迄」通。趙注:「施者,施邪而行,不欲使良人覺也。」
國中:城中也。
卒 :當終於講。
郭 :外城也。
墦間:趙注:「郭外冢間也。」
之祭者乞其餘:趙注:「乞祭者所餘之酒肉。」
顧 :左右張望也。
仰望:仰賴指望,倚賴之意也。
終事:終其一生也。
訕 :音ㄕㄢˋ,誹謗,詈罵。
中庭:猶「庭中」,即廳堂之中也。
施施:趙注:「猶扁扁,喜悅之貌。」扁,亦作翩。
人之所以求富貴利達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
幾希矣:趙注:「今求富貴者皆以枉曲之道,昏夜乞哀而求之,以驕人於白日,妻妾雖不羞泣者,與此良人妻妾何異也。」

大意:齊國有個人,帶著一妻一妾同居一處。他這個攸丈夫的每次出去,就一定吃飽了酒肉才回家。他的妻子問他同在一起吃喝的是那些人,他說都是些大富大貴的人,於是他的妻子告訴他的妾說:「我們丈夫每次出去,就必定吃飽了酒肉才回來;我問他同在一起吃喝的人是那些人,他說都是大富大貴的人;可是從來不曾有個闊富的人到我們家來過。我倒要暗地裏察看他到底往那裏去。」
第二天她一清早起來,就躲躲閃閃地跟著丈夫各所去的地方去,那曉得坎遍了城裏所有地方,都沒有人站下來跟她丈夫談句話;最後走到東門城外亂塚地方,走向那上墳的人家討那祭下來的酒肉吃;吃不夠,又東張西望地到別處去討──這就是他所以吃飽酒肉的法子了。他的妻子回來,把所看的情形告訴那妾說:「做丈夫的人,是我們終身所依靠仰望的啊。那裏想得到,現在他竟然這樣沒出息。」說罷便和那妾怨罵她們的丈夫,彼此相對哭泣在廳堂之中。但是她們的丈夫還不知道這回事,仍舊得意洋洋的從外面進來,又在妻妾面前自吹自擂地驕傲了一番。
這件故事,君子的眼光來看,那麼現在世間人營求富貴利達,在未得到手的時候,便婢膝奴顏,乞憐於昏夜,在既得到手的時候,便趾高氣揚,驕人於白晝,這種卑鄙齷齪的鄙賤行為,假使也被他們的妻妾看見,不感到羞慚而彼此相對哭泣的,恐怕是很少的了。

說明:此「齊人之福」的故事,大家都聽過很明白。
孟子那知道當時這位丈夫講話還是誠實,他是和那些死去的富貴人一起用酒肉,只不過對妻妾沒講詳細而已。

現代的人,比他更差的多的是,不用夜晚就可卑躬屈膝,做牛做馬都大方表現出來,等到有一天,他得勢之時,那就目中無人,連妻妾都是相同做法,那會羞恥相對而泣,而是相對而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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