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25日 星期六

第九篇萬章句上第一章


萬章問曰:「舜往于田,號泣于旻天,何為其號泣也?」
孟子曰:「怨慕也。」
萬章曰:「父母愛之,喜而不忘;父母惡之,勞而不怨。然則舜怨乎?」
曰:「長息問於公明高曰:『舜往于田,則吾既得聞命矣;號泣于旻天,于父母,則吾不知也。』公明高曰:『是非爾所知也。』夫公明高以孝子之心,為不若是恝,我竭力耕田,共為子職而已矣,父母之不我愛,於我何哉?帝使其子九男二女,百官牛羊倉廩備,以事舜於畎畝之中。天下之士多就之者,帝將胥天下而遷之焉。為不順於父母,如窮人無所歸。天下之士悅之,人之所欲也,而不足以解憂;好色,人之所欲,妻帝之二女,而不足以解憂;富,人之所欲,富有天下,而不足以解憂;貴,人之所欲,貴為天子,而不足以解憂。人悅之、好色、富貴,無足以解憂者,惟順於父母,可以解憂。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有妻子,則慕妻子;仕則君,不得於君則熱中。大孝終身慕父母。五十而慕者,予於大舜見之矣。」
註:
萬章:齊人,孟子弟子。
往于田:即耕作于田間,謂舜耕歷山時也。
號泣于旻天:朱注:「仁覆閔下,謂之旻天。號泣于旻天,呼天而泣。事見虞書大禹謨篇。」
怨慕:言怨己之不得其親而思慕也。
舜怨乎:趙注:「言孝法當不怨,如是,舜何故怨?」
長息:戰國時人名,公明高弟子。
公明高:春秋魯南武城人,曾子弟子。
于父母:謂呼父母而泣也。
恝 :無愁貌。
共 :同「供」。
於我何哉:朱注:「自責不知己有何罪耳,非怨父母也。」
帝 :謂堯也。
就 :從也。
胥 :輔也,相也。
遷之:朱注:「移以與之也。」
妻帝之二女:言娶堯之二女娥皇、女英為妻。
少艾:少,少年。艾,美好也。謂容色美好之年青女子也。
不得於君:言失意於君也。
熱中:躁急心熱也。
五十而慕者:朱注:「舜攝政時,年五十也;五十而慕,則其終身慕可知矣。」
大意:萬章問孟子說:「舜在歷山田裏耕作的時候,對着天呼號悲泣,他為什麼這樣的呼號悲泣呢?」
孟子說:「他是怨恨自己不能得到父母的歡心,同時思慕他們啊!」
萬章說:「做兒子的,父母愛他,心裏固然喜歡而不忘記;父母對他討厭,即使勞苦,也不怨恨。照夫子這麼說來,那舜怨恨他的父母嗎?」
孟子說:「從前長息問他的老師公明高說:『舜在歷山田裏耕種的事,我已經聽夫子說過了,而他對着天呼號悲泣,喊叫父母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公明高說:『這不是你所能知道的。』
公明高的意思,以為不得意於父母的孝子,他的心豈可沒有憂愁呢?我盡力地耕種,盡量做兒子的天職罷了,父母不愛我,我又有什麼罪過呢?

帝堯知道舜的賢,就差使九個兒子奉舜為師,兩個女兒嫁舜為妻,又命百官具備牛、羊、糧食,來事奉在田畝中的舜,天下的士人,大多數都來歸從他。
帝堯並將治理天下的大權交給他。可是舜因得不到父母的歡心,像窮人無家可歸一樣的悲哀。
天下的士人都愛戴他,這是人人所喜歡的,可是還不能解除他的憂愁。
美好的女色,這是人人所喜愛的,舜娶了帝堯的兩個女兒,可是還不能解除他的憂愁。
財富,也是人人所喜歡的,舜有了全天下的財富,可是還不能解除他心中的憂愁。
尊貴,也是人人所喜愛的,舜已經尊貴到做天子了,可是還不能解除他心中的憂愁。

人們愛戴他,美好的女色,財富,尊貴,都不能解除他的憂愁的,只有能得父母的歡心,才能解除他的憂愁。

一個人少年的時候,就愛慕父母;知道喜歡女色時,就愛戀年青女子;有了妻子以後,就愛戀妻子;做官時,就思慕國君;不能得國君的器重,心裏就躁急。
大孝的人一生都愛慕着父母,到了五十歲而還愛慕着父母的,我在大舜的身上見到了!」
說明:聖人出口必為正面,更評定古之大聖,更是錦上添花,大舜內心如何只有大舜自己知曉,其他之人如何能知呢?莊子與惠子的「魚之樂」,就了解古人之詮釋。

疑惑三

有同修問我:「你們基金會那麼小,對社會有何益?」
這我當然知道,就能明白告訴他。
我們基金會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本來發起人無法成立,想要停止這個好心念,我與數位同修想好事不要停,就擔起這心念,北找南尋,東拜託西拜訪,終於半年間找到有志一同的會員而成立。
現在是文化部所轄基金會中,基金最少的,財團法人雲長文教基金會。宗旨是祥和社會,推廣中華文化,盡量朝禮運大同篇所言去前進。公元1998年6月6日成立運行,目標是長期協助鰥寡孤獨、大學優良貧苦學生獎學金、講四書並印書,有緣相遇之人協助之,
有心念書者贈之。基金不動,經費由有緣善人長期捐助,不向外募款。
同修又問:「看你們的長期協助只有十幾人,那還是杯水車薪。」
我還是慢慢告訴他:
社會上最難的就是踏出第一步,既然成立了,就用心經營它,俗話說:「一個偉大的工程,雖然要用大建材,若是沒有小石子也建不堅固。」
我們基金會沒有正式職員,都是志工,所有經費一定用在刀口上。盡能力把它做成小而美,並有大願要永續經營,只要我們善念不中斷,就是小成。
同修又問:「一般人都要捐到大寺廟,有神佛庇佑,又有名氣;又有人要自己拿給需要的人,怎麼會捐給你們?」
我說各有因緣,神佛是不會庇佑,除你心清淨無染;捐錢要名氣就是妄念了,大的團體人多事雜,容易出錯事,不一定好。
自己捐給,無法三輪體空,召來世因緣,經百千劫常相纏縛,就是我們最怕的,故捐給基金會,則為三輪體空無住相布施,互不相牽,自己修自己得,了無罣碍。可了生死,不再輪迴。
佛教《罵意經》佛說:「作百佛寺,不如活一人。」
《菩薩處胎經》
「世多愚人,守慳不施,積萬億金,稱我所有。
命臨終時,眼見惡鬼,刀解其體,出入息絕。
隨貪輕重,受苦之報,罪處自悔,雖悔何及。」

故今生要行六度波羅蜜,做個明白人,是最重要的。
本會所做、所行,平等心行之,最想把四書傳承下去。



2014年10月24日 星期五

第八篇離婁章句下第三十二、三十三章


三十二、
儲子曰:「王使人瞷夫子,果有以異於人乎?」
孟子曰:「何以異於人哉?堯舜與人同耳!」
註:
儲子:齊人也。
瞷 :窺視也。
堯舜與人同:趙注:「人生同受法於天地之形,我當何異於人哉?且堯舜之貌與凡人同耳,其所以異,乃以仁義之道在於內也。」

大意:齊國人儲子對孟子說:「齊王派人暗中察看夫子,夫子的相貌果真有甚麼異於常人的地方嗎?」
孟子說:「怎麼會和常人不同呢?就是堯舜也和常人一樣啊!」

說明:人的外貌除自己親人的基因遺傳外,最重要的是前世因果業力所帶來的。而外貌與其將來的富貴貧賤一點關係也沒有,最重要的是業力之運行和後天的修為。
宗教家講:除大善與大惡之外,很難改變命運。故有「了凡四訓」一書,流傳下來,讓有心人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三十三
齊人有一妻一妾而處室者,其良人出,則必饜酒肉而後反。其妻問所與飲食者,則盡富貴也。其妻告其妾曰:「良人出,則必饜酒肉而後反;問其與飲食者,盡富貴也,而未嘗有顯者來,吾將瞷良人之所之也。」蚤起,施從良人之所之,遍國中無與立談者。卒之東郭墦閒,之祭者,乞其餘;不足,又顧而之他,此其為饜足之道也。其妻歸,告其妾曰:「良人者,所仰望而終身也。今若此。」與其妾訕其良人,而相泣於中庭。而良人未之知也,施施從外來,驕其妻妾。
由君子觀之,則人之所以求富貴利達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幾希矣。
註:
良人:丈夫也。
饜 :本作厭,飽也。
盡其富貴:趙注:「夫詐言其姓名也。」即大富大貴人家。
反 :同返,回歸之意。
顯者:朱注:「富貴人也。」
瞯 :窺察其是非也。
所之:所往也。
蚤 :古文,是早也。
施從良人之所之:施,音一ˇ,與「迄」通。趙注:「施者,施邪而行,不欲使良人覺也。」
國中:城中也。
卒 :當終於講。
郭 :外城也。
墦間:趙注:「郭外冢間也。」
之祭者乞其餘:趙注:「乞祭者所餘之酒肉。」
顧 :左右張望也。
仰望:仰賴指望,倚賴之意也。
終事:終其一生也。
訕 :音ㄕㄢˋ,誹謗,詈罵。
中庭:猶「庭中」,即廳堂之中也。
施施:趙注:「猶扁扁,喜悅之貌。」扁,亦作翩。
人之所以求富貴利達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
幾希矣:趙注:「今求富貴者皆以枉曲之道,昏夜乞哀而求之,以驕人於白日,妻妾雖不羞泣者,與此良人妻妾何異也。」

大意:齊國有個人,帶著一妻一妾同居一處。他這個攸丈夫的每次出去,就一定吃飽了酒肉才回家。他的妻子問他同在一起吃喝的是那些人,他說都是些大富大貴的人,於是他的妻子告訴他的妾說:「我們丈夫每次出去,就必定吃飽了酒肉才回來;我問他同在一起吃喝的人是那些人,他說都是大富大貴的人;可是從來不曾有個闊富的人到我們家來過。我倒要暗地裏察看他到底往那裏去。」
第二天她一清早起來,就躲躲閃閃地跟著丈夫各所去的地方去,那曉得坎遍了城裏所有地方,都沒有人站下來跟她丈夫談句話;最後走到東門城外亂塚地方,走向那上墳的人家討那祭下來的酒肉吃;吃不夠,又東張西望地到別處去討──這就是他所以吃飽酒肉的法子了。他的妻子回來,把所看的情形告訴那妾說:「做丈夫的人,是我們終身所依靠仰望的啊。那裏想得到,現在他竟然這樣沒出息。」說罷便和那妾怨罵她們的丈夫,彼此相對哭泣在廳堂之中。但是她們的丈夫還不知道這回事,仍舊得意洋洋的從外面進來,又在妻妾面前自吹自擂地驕傲了一番。
這件故事,君子的眼光來看,那麼現在世間人營求富貴利達,在未得到手的時候,便婢膝奴顏,乞憐於昏夜,在既得到手的時候,便趾高氣揚,驕人於白晝,這種卑鄙齷齪的鄙賤行為,假使也被他們的妻妾看見,不感到羞慚而彼此相對哭泣的,恐怕是很少的了。

說明:此「齊人之福」的故事,大家都聽過很明白。
孟子那知道當時這位丈夫講話還是誠實,他是和那些死去的富貴人一起用酒肉,只不過對妻妾沒講詳細而已。

現代的人,比他更差的多的是,不用夜晚就可卑躬屈膝,做牛做馬都大方表現出來,等到有一天,他得勢之時,那就目中無人,連妻妾都是相同做法,那會羞恥相對而泣,而是相對而笑吧。

2014年10月23日 星期四

疑惑二


有同修又問:「為何現代有好命狗及流浪狗?」
我當然不知道,但可由因果中找其緣由。
佛說三毒是指 貪、瞋、癡,此三毒殘害身心,使人沉淪於生死輪回,為惡之根源。
1)    貪:的境界起貪愛,非得到不可,否則,心不甘,情不願。
2)      瞋:的境界生嗔恨,沒稱心如意就發脾氣,不理智,意氣用事。
3)      不明白事理,是非不明,善惡不分,顛倒妄取,起諸邪行。
據《大智度論》卷二十一所述,衆生由三毒因緣故,今生後世受身心苦痛。
《有部毗奈耶》卷三十四中的五趣生死輪回圖,以鴿形表多貪蛇形表多嗔,豬形表多癡,說明五趣生死之開展乃由此三毒
《祖庭事苑》卷五、卷七謂三毒能招三塗惡果,即 墮火塗(地獄)、 墮刀塗(餓鬼)、 墮血塗(畜生)。
《楞嚴經》卷四之二
經文:汝負我命,我還汝債,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生死。汝愛我心,我憐汝色,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纏縛。
由上而知,好命狗是過去世中行大布施,而無知好惡(無法了解施出之人、處,將此布施用於不善處),於遇到今生之人,故今生之飼主要愛慾於牠;而流浪狗就是過去生中慳吝無知,今生為狗而自求多福。



2014年10月22日 星期三

第八篇離婁章句下第三十一章


曾子居武城,有越寇。或曰:「寇至,盍去諸?」
曰:「無寓人於我室,毀傷其薪木。」
寇退,則曰:「修我牆屋,我將反。」寇退,曾子反。
左右曰:「待先生如此其忠且敬也。寇至,則先去以為民望,寇退,                      則反。殆於不可。」
沈猶行曰:「是,非汝所知也。昔沈猶有負芻之禍,先生者七十                             人,未有與焉。」
子思居於衛,有齊寇。或曰:「寇至,盍去諸?」
子思曰:「如伋去,君誰與守?」
孟子曰:「曾子、子思同道。曾子,師也,父兄也;子思,臣也,微也。曾子、子思易地則皆然。」
註:
武城:魯邑名,在今山東費縣西南九十里。
越寇:越兵。時越滅武而有其地,與魯接壤,將發兵攻武城。
盍 :何不也。
寓 :趙注:「寓,寄也。曾子欲去,戒其守人曰:『無寄人於我室,恐其傷我薪草樹木也。』」
曰 :語辭也,無義。
左右:曾子之門人也。
待先生如此其忠且敬:朱注:「言武城之大夫事曾子忠誠恭敬也。」
為民望:朱注:「言使民望而效之。」
於 :猶為也。
沈猶行:曾子弟子,姓沈猶,名行。
負芻:人名。趙注:「行謂左右之人曰:『先生之行,非汝所能知。往者先生嘗從門徒七十人舍吾沈猶行,時有作亂者曰負芻,來攻沈猶氏,先生率弟子去了,不與其難。』言師賓不與臣同。」
與 :參與也。
伋 :子思名。
君誰與守:君與誰守社稷也。
微 :朱注:「微,猶賤也。」趙注:「孟子以為二人同道:曾子為武城人作師,則其父兄,故去留無毀;子思微小也,又為臣,委質為臣當死難,故不去也。子思與曾子易處同然。」

大意:當曾子住在魯國武城的時候,沒有做官,有越國的軍隊來侵犯。有人就對曾子說:「越兵快到了,何不離開這裏呢?」曾子便決定離開。他臨時吩咐留守的人說:「不要讓外人借住在我的房子裏,免得毀壞了那些花木。敵兵退了,就把我的院牆房屋趕快修好,我還要回來的。」後來越國的軍隊退了,曾子就回到武城。他的學生們私下議論說:「武城邑宰對待先生是這樣的忠誠和恭敬;可是敵兵一來,就領先逃開,使人民看了學樣;敵兵一退,就回來了。這麼做,恐怕是不可以吧!」
有個叫做沈猶行的學生說:「先生的行為,不是你們能了解的,從前我家有作亂的負芻領人來攻打,當時隨征生住在我家的一共七十個人,先生全都帶走,沒有一個參與這事的。」
當子思住在衛國的時候,在寓裏做官,有齊國的軍隊要來攻城。有人對子思說:「敵兵快到了,何不離開這裏呢?」
子思說:「如果我離開,君還和誰一同守國呢?」
孟子評論這兩件事,說:「曾子和子思走的是同一條道路。不過曾子是師長,處在父兄的地位,可以走開;子思是臣子,處在微賤的地位,不可走開。曾子和子思,假使把所處的地位交換一下,他們的行為也都會這樣依照自己的地位行事的。」

說明:孟子主君為輕、民為重,所以曾子為老師要當父兄保護學生的安全;而子思當衛國的臣子,其地位比老師賤,應該與其君共守其位,是為臣之道。兩人所處位子不同,但他們所守的都是自然大道,是一樣的。不像現代的官員自以為高高在上,不想他的俸祿全是百姓所給,百姓才是他們的主人,故孟子說他們是微賤的,他們應為百姓着想才對。


疑惑一

有同修問我:「現代社會為何會父母與子女相殘?」
我說不知道,但在楞嚴經上有一段文可供參考:
經文:同業相纏,合離成化。見明色發,明見想成。
異見成憎,同想成愛,流愛為種,納想為胎;
交媾發生,吸引同業,故有因緣,生羯羅藍,
遏蒲曇等。
大意:人道一期壽終,未轉生前,名為中陰身,中陰投胎之時,於無緣處,其黑如墨,別無所見。惟當同業有緣眾生交媾時,中陰身昂見一點光明之色,即乘光趨赴,剎那便至。明見想成,是由妄境而起妄惑,便成欲愛之想。男見父,女見母,皆為異見,則成憎。男見母,女見父,皆是同想,則成愛。承此一念愛染之心,便為受生之種子,因此納受欲想愛染之心於父精母血之中,便成為胎。
父母子女之關係是由過去世業力所纏,故有來報恩亦來討債,恩還債盡則他就會往生,故常有白髮人送黑髮人。若他們前世尚有善業則能自行了因緣。若他尚有他業,則由不同狀況往生。由此能明白災禍往生、病痛瘁死亦是一種了業,故為家屬也不要太爭執而使往生者又帶新業。


2014年10月20日 星期一

第八篇離婁章句下第三十章


公都子曰:「匡章,通國皆稱不孝焉。夫子與之遊,又從而禮貌之,敢問何也?」
孟子曰:「世俗所謂不孝者五:惰其四支,不顧父母之養,一不孝也;
                    博弈好飲酒,不顧父母之養,二不孝也;
                    好貨財,私妻子,不顧父母之養,三不孝也;
                    從耳目之欲,以為父母戮,四不孝也;
                    好勇鬥很,以危父母,五不孝也。章子有一於是乎?
                   夫章子,子父責善而不相遇也。責善,朋友之道也;父子責善,賊恩之大者。
                   夫章子,豈不欲有夫妻子母之屬哉?
                    為得罪於父,不得近。出妻,屏子,終身不養焉。
                    其設心以為不若是,是則罪之大者,是則章子已矣。」
註:
匡章:齊人,孟子的弟子。焦疏:「據戰國策:『威王使章子將而拒秦,念其母為父所殺,埋於馬棧(牀也)之下,謂曰:「全軍而還,必更葬將軍之母。」章子對曰:「臣非不能更葬母,臣之母得罪臣之父,未教而死;臣葬母,是欺死父也,故不敢。」軍行,有言章子以兵降秦者三,威王不信,有司請之。王曰:「不欺死父,豈欺生君?」章子大勝而返。』國策所述如此。」
通國:全國也。
惰其四支:謂四體不勤,不敢力作也。
博奕:博,說文作簙,局戲,今已失傳。奕,圍棊也。
從耳目之欲:從,同縱,放縱也。耳目之欲,謂聲色之好。
戮 :辱也。
很 :同狠,忿戾。
責善而不自相遇:遇,合也。相責以善而不相合,致激怒其父,故為父所逐也。
賊恩:有傷天性之恩。
夫妻子女之屬:趙注:「夫章子,豈不欲身有夫妻之配,子有子母之屬哉?」
不養:不為妻子所奉養。
設心:處心。

大意:公都子問孟子說:「匡章這個人,全國上下都說他不孝哩!夫子卻和他往來,並以禮                              貌接待他,請問這是甚麼道理呢?」
孟子回答說:「世俗所謂不孝,有五種情形:
                           不動手足,好吃懶做,全不顧及父母的奉養,這是第一種的不孝。
                           既好賭博下棋,又好喝酒,全不顧及父母的奉養,這是第二種的不孝。
                           喜好財貨,偏愛自己的妻子和兒女,全不顧及父母的奉養,這是第三種的不                                           孝。
                          只管放縱耳目的私欲,在聲色上求滿足,因而辱沒父母,這是第四種的不孝。
                          喜好逞血氣之勇,經常和人爭鬥,以致連累父母,這是第五種的不孝。
                          章子難道有這五種中的任何一種嗎?」

                       「那章子所以冤受不孝的惡名,是由於他以兒子的身分,對於父親規過勸善,
                          以致意見不相投合罷了。本來以善道相責求,是朋友之間的道理,若是父子,                            以善道相責求,是最容易傷害親情的。」
                       「那章子難道不願意享受夫妻子女間那種天倫之樂嗎?只因為得罪了父親,而被                            父驅逐,以致不得近身事奉,於是他離去了妻子,摒絕了兒女,一輩子也不受                             妻室和兒女的奉養。
                            他這種責罰自己的用心是以為:如果不這樣做,他的罪名就更加大的。
                           這就是章子的為人了。
                           章子實際上無不孝的行為,我又怎麼可以棄絕他,不和他往來呢?」

說明:由此可知,對別人的評論,要看他的本性及因由,而不能人云亦云。而告訴我們不孝               的五種,目前社會最容易犯的是二、三、四等三種。所以我等現代人要小心再犯。
            佛教告訴我們,雖棄於家,而能自修證果,九祖超生乃大孝也。中國古諺:無不是的               父母。若父母有錯,孔子說:婉轉規勸二、三次就好。
            家庭是親情的地方,不用理性要求。古代有一位父親喜歡順手牽羊,其子跟隨在後,               替其父親賠錢。即不逆父之意,親鄰都很高興與之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