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20日 星期五

第六篇滕文公章句下第二章

景春曰:「公孫衍、張儀豈不誠大丈夫哉?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
孟子曰:「是焉得為大丈夫乎?子未學禮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門,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無違夫子!』以順為正者,妾婦之道也。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與民由之,不得志獨行其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註:
景春:人名,趙注:「孟子時人,為縱橫之術者。」
公孫衍、張儀:皆魏人,後均相秦。皆戰國時縱橫家。
一怒而諸侯懼:朱注:「怒則說說諸侯,使相攻化伐,故諸侯懼也。」
安居而天下熄;趙注:「安居不用辭說」,則天下兵革熄也。
冠 :加冠於首曰冠,此謂行冠禮也。古者男子二十而冠,始為成人,其禮至為隆重。
父命之:命,教也。父命與母命對文,母命以順為正;父所命者,居廣居,立正位,行大道,以義匡君,不移不屈之事也。
女家:女音汝,謂夫家也。婦人內夫家,以嫁為歸也。
夫子:丈夫也。
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朱注:「廣居,仁也。正位,禮也。大道,義也。與民由之,惟其所得於人也。獨行其道,守其所得於己也。」      趙注:「廣居,謂天下也。正位,謂男子純乾,正陽之位也。大道,仁義之道也。得志行正,與民共之;不得志隱居,獨善其身,守道不回也。」焦疏:「人生於天地間,居如此其廣也;又身為男子,位如此其正也;則所行自宜為天下之大道,而奈何跼蹐而效妾婦為之。」
淫 :蕩亂其心。
移 :變易其節。
屈 :挫折其志。
意:有一個名叫景春的人,對孟子說:「像公孫衍、張儀這等人,豈不真是大丈夫嗎?他們一旦憤怒,就能動亂列國,而使諸侯畏懼;安居在家,就能停息戰爭,而使天下寧靜。」
孟子說:「這等人那裏算得大丈夫呢?你沒有學過禮嗎?禮經上說:男子的行冠禮,父親把丈夫的道理教訓他。女子的出嫁,,母親把做妻子的道理教訓她,臨去送到門口,又告誡她說:『你到夫家後,必定要敬重公婆,必定要警戒自己,不可違背丈夫的意旨。』這樣看來,把順從當作正則的,不過是做人巡婦的道理。那公孫衍、張儀一言一行,就是頫從國君的意旨,竊取到權位的,怎麼好算是大丈夫?所謂大丈夫,他以仁居心,居的是天下最寬廣的宅所;以禮立身,立的是天下最中正的位置;以義行事,行的是天下最闊大的道路。有了施展抱負的機會,就把所得的道,推行到百姓身上;沒有施展抱負的機會,就獨自一個人,行他所得的道。富貴不能亂他的心,貧賤不能改變他的節,威武不能挫他的志。只有經得起這三種考驗都不迷惑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大丈夫。」

說明:孟子對大丈夫的看法是非常明確。
一個君王若自求好逸而要百姓為他努力而致,則非大丈夫;一個臣子幕僚以不正當的方法謀得其位,而無利於百姓亦非大丈夫。
同樣的,目前的總統、官員只為自己利益而為,無法利於百姓,亦非大丈夫;一個公司、社團負責人之行為主旨無法利於其股東員工,亦非大丈夫;一個宗教團體的主事者,無法以說法讓其信徒「富貴不能亂他的心,貧賤不能改變他的節,威武不能挫他的志」,而有人開悟證果,只廣大收入,莊嚴道場,亦非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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