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17日 星期四

第六篇滕文公章句下第九章之一

公都子曰:「外人皆稱夫子好辯,敢問何也?」
孟子曰:「予豈好辯哉?予不得已也。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亂。                    當堯之時,水逆行氾濫於中國,蛇龍居之,民無所定,
                   下者為巢,上者為營窟。書曰:『洚水警余。』
                   洚水者,洪水也。使禹治之。禹掘地而注之海,驅蛇龍
                   而放之菹,水由地中行,江、淮、河、漢是也。險阻既
                   遠,鳥獸之害人者消,然後人得平土而居之。
                  堯舜既沒,聖人之道衰,暴君代作,壞宮室以為汙池,
                   民無所安息,棄田以為園囿,使民不得衣食,邪說暴行
                  又作,園囿汙池,沛澤多而禽獸至,及紂之身,天下又
                   大亂。
                  周公相武王,誅紂伐奄,三年討其君,驅飛廉於海隅而
                  戮之,滅國者五十,驅虎豹犀象而遠之,天下大悅。
                  書曰:『丕顯哉,文王謨,丕承哉,武王烈,佑啟我後
                  人,咸以正無缺。』
                  世衰道微,邪說暴行有作,臣弒其君者有之,子弒其父
                  者有之。孔子懼,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
                   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
                                               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註:
  公都子:孟子分子。                 外人:外間人。
  好辯:言孟子好與楊朱、墨翟之徒辯爭。
敢問:請問也。                 天下之生:趙注:「即生民以來也。」
一治一亂:謂迭有治亂,非一世。
水逆行:水性就下,乃以下流壅塞,致水倒流旁溢也。
蛇龍居之,民無所定,下者為巢,上者為營窟:趙注:「水
生蛇龍,水盛則蛇龍居民之地也,民患水避之,故無
定居,埤下者於樹上為巢;上者,高原之上也,鑿岸
而營度之,以為窟穴而處之。」焦疏:「說文:『營
市居也。』凡市闠軍壘周帀相連皆曰營,此營窟是相
連為窟穴。」案禮記禮運:「外則居營窟,夏則居檜
巢。」營與窟合為名詞。
書曰:『洚水警余。』洚水者,洪水也:趙注:「尚書逸篇
也,水逆行,洚洞無涯,故曰洚水。洪,大也。」警,
戒也。余,舜自謂。
掘地:掘去壅塞也。
   菹 :音ㄐㄩ,多草之水澤。
水田地中行:焦疏:「即水由地中流去也。」
險阻:朱注:「謂水之氾濫也。」又曰:「此一治也。」
暴君:暴,亂也。暴君,謂夏太康、孔甲、履癸、商武之類。
代伐:更興不已之意。
官室:民之居室。           汙池;蓄水之大池。
沛澤:水草交錯之地。
伐奄,三年討其君:奄,東方無道之國,助紂為虐者也。
焦疏引孔廣森經學夷言云:「書序云:『成王東伐淮
夷,遂踐奄,作成王征。成王即踐奄,將其君于薄姑,
周公告召公,作將薄姑,成王歸自奄,在宗周誥庶邦,
作多方。』多方云:『惟五月丁亥,王來自奄。』鄭
氏注云:『奄國在淮夷之旁,周公居攝之時亦叛,王
與周公征之,三年滅之。』此自周公相成王時事,奄
非武王所滅。故說者謂三年討其君二句,不得既為武
王伐紂之三年,又為成王踐奄之三年也。」
飛廉:亦作蜚廉,號處父,紂諛臣,善走。其子惡來有力,
能手裂虎。武王克商,殺惡來,驅飛廉於海隅而戮之。
滅國者五十:趙注:「滅與紂共為亂政者五十國也。」
書曰:『丕顯哉,文王謨,丕承哉,武王烈,佑啟我後人,
咸以正無缺。』:趙注:「書,尚書逸篇也。丕,大;顯,
明;承,纘;烈,光也。言文王大顯明王道,武王大
纘承天光烈。佑開後人,謂成康皆行正道,無虧缺也。
此周公輔相撥亂之功也。」
有作:又作也。有,與又通。
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
罪我者,其惟春秋乎。』:胡安國春秋傳:「古者列國各有史官,掌記時事。春秋,魯史耳,孔子就加筆削,孟子目為天子之事者,周道衰微,乾綱解紐,亂臣賊子,接踵當世;仲尼假魯史以寓王法,撥亂世,反之正,其大要則皆天子之事也。故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知者,謂此書遏人欲,存天理,為後世慮至深遠也。罪者,謂無其位而託二百四十二年南面之權也。」

大意:公都子對孟子說:「外面的人都說夫子喜歡跟人家爭辯,請問這是甚麼緣故呢?」
孟子說:「我難道真喜歡和人家爭辯嗎?我實在出於不得已啊!天下自有人類以來,年代已經很久遠了,有一治世,必有一亂世。當唐堯時代,洪水倒流,漫溢在中國土地上。於是水族中蛇龍等大爬蟲,都跟着洪水把人民所居的地方佔據了。人民沒有回定的住所,低地的人在樹上架起一個個的窠巢,高原上的人在山中打成一排排的窰窟。
尚書上舜說:『上天拿洚水來警告我。』所謂洚水,就是洪水。後來舜派禹去治水。禹就掘通了壅塞,弔導那水流灌注到海裏去,把蛇龍都驅逐到草澤中去,這樣水才能從平地下水道中流行,就是現在的長江、淮河、黃河、漢水四大川了。洪水的險阻既經遠去,為害人類的鳥獸也就從此消滅,然後人才得在平地上安居樂業。」
「等到堯舜死後,聖人大道漸衰,而暴虐的國君相繼興起,毀壞人民的住宅,開成蓄水的深池,使人民沒有安息的地方;廢棄人民的田地,改造種花草養鳥獸的園囿,使人民失掉衣食的來源。並且邪偽的學說,暴虐的行為都起來。園囿深池和水草蕞雜的藪澤多了,禽獸復來逼人。到了商紂王的身上,天下又是大亂。那時幸虧有個周公輔佐武王,聲罪致討商紂王;並攻伐助紂為虐的奄國,前後三年,才能討滅了奄君;把紂王的寵臣飛廉驅逐到海邊上殺了;滅掉和紂王同黨的國有五十個之多,驅逐紂王所養的虎、豹、犀、象等猛獸到遠方去。於是天下人民大為歡悅。
書經上說:『大的光明在前啊!這是文王創業的謀略;大的繼承在後啊!這是武王定國的功業;他們佑助開導我後人的,使後代的人事事都守着正道,而沒有一點缺陷。』」
「到了周室東遷後,世運又後衰微,正道不能彰明,邪偽的學說和暴虐的行為,又重新發生。甚至臣弒了君的也有,子殺了父的也有。孔子深恐王道從此滅絕,於是依據魯國的舊史,作成一部春秋。春秋這部書,寓褒眨,別善惡,都是天子的事情。
所以孔子說:『後世要了解我一番維持大義的苦心的,只在這部春秋!要責備我不應該行天子的賞罰的,也是在這部春秋!』」

說明:孟子當學生有疑問時,很詳細的解說學生所不知道的事,所以先說唐堯之前,中國土地上的發展,至唐堯之時,尚無法讓百姓安樂;但到虞舜時代,派命適才適用的大臣,禹治水,疏通壅塞,而流入大海,稷教珀姓農業,棄負責教育法令,如此人民才能在平原安居樂業。

到了夏桀與商紂,君王無道,暴虐肆民,邪偽的學說四起,連禽獸都逼人,故周公輔成王,教民禮樂,為正統的思想,孔子尊崇推廣,後稱儒家。並編寫一部春秋,警惕後代君臣。後人有「孔子著春秋而聖,關羽讀春秋而聖」之言。

現在台灣已西化,物慾重,故總統蔣中正、蔣經國時,尚管制山坡地不可開發,讓山土林木穩固茂盛,動物有棲息處、不致發生土石流,動獸、百姓各安其所。後來政府官商互利而改政令,大動山木而致滿山蓋房,違建更多,遇水則土石流不斷,小林村滅村等事發生。

到現任總統馬英久,雖自身清廉,派任官員當初也清廉,但入了社會染缸,久了,白的也會變彩色,貪贓枉法層出不窮。各各評判的名嘴、學者、學生等還不是由於私欲而犯口業暴行也不怕,使台灣天天處於混亂中。佛說:「可憐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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