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2日 星期三

第六篇滕文公章句下第六章

孟子謂戴不勝曰:「子欲子之王之善與?我明告子。有楚大夫於此,欲其子之齊語也,則使齊人傅諸?使楚人傅諸?」
曰:「使齊人傅之。」
曰:「一齊人傅之,眾楚人咻之,雖日撻而求其齊也,不可得矣;引而置之莊嶽之間數年,雖日撻而求其楚,亦不可得矣。子謂薛居州,善士也。使之居於王所。在於王所者,長幼卑尊,皆薛居州也,王誰與為不善?在王所者,長幼卑尊,皆非薛居州也,王誰與為善?一薛居州,獨如宋王何?」
註:
戴不勝:宋臣名。
王 :宋王名偃。
之 :猶用也,當學習解。        傅 :教也。
咻 :喧擾之意。                        齊 :齊語也。
莊嶽:齊國最繁華熱鬧之街坊。日知錄:「莊,街名;嶽,
里名。」
楚 :楚語也。                            薛居州:宋之善士。
居於王所:謂處於王之左右也。
王誰與為不善:即「王與誰為不善。」
獨 :經傳釋詞:「猶將也。」
大意:孟子對宋大夫戴不勝說:「你要你的國王為善嗎?我明白告訴你:譬如有個楚國的大夫在這裏,要他的兒子學齊國語,你說請齊國人教他呢?還是請楚國人教他呢?」
戴不勝回答說:「當然請齊人來教他。」
孟子說:「一個齊人教他,許多來人在旁喧擾他,即使天天鞭打他,要他會說齊國語,總是不可能的了。如果帶領他安頓在齊國繁華熱鬧的街市莊嶽之間住上幾年,雖天天鞭打他,要他仍舊說楚國語,也是不可能的。
你曾說薛居州是個善士,薦舉他,叫他住在王的左右;那在王左右的人,無論年齡的大小,官位的高低,都是和薛居州一樣,那麼,王還會和誰去做不善的事呢?
假使在王左右的人,無論年齡的大小,官位的高低,都不是同薛居州一樣,那麼,王還和誰去做善事呢?祇有一個薛居州,勢力孤單,他將能對宋王起甚麼作用呢?」

說明:孟子以當時宋國情形告訴宋臣戴不勝,一國君王只有少數忠臣輔佐,是無法成功;若加上左右之臣為多數小人,那國政越來越弱。

目前台灣的總統使用官員,無法善用德性良好,只用知識良好的博士,總統有心把台灣振興起來也是左右掣肘,故很難改善台灣經濟、失業人口,人民收得無法提昇;而各社團負責人也是結黨,私心很重,顯現出名聞利養乃三毒之「貪」之陋習。又台灣有三分之一百姓有鎖國心態,更想奪權,要想恢復到20年前的經濟情況是很難的,這就是上帝對摩西所說:「要守律法,才有自由。」的反證。

2014年7月1日 星期二

臉書分享:心念一

一、
一個人心境好壞與否,和他的心態有直接的關聯,慾望決定著需求,需求決定著貪心,貪心決定著心境,心境來自於心態,心境影響著人際環境,環境跟心境本沒有直接的的關係,
在於不同的人是用常態的或非常態的心去撲捉去感受的。
人之所以活的累,有揮之不去的煩惱,與自己執拗脫不了乾系。試想,當你衣食無憂的時候,還有人在嚴寒酷暑下為生計拼命奔波,當你面臨窮困潦倒一無所有的時候,你還有健康的體魄,
在為你等待時機東山再起。也有人住著偌大的別墅,開著豪華名車,他的心境也不一定很寬敞,生活往往是這樣,當你得到很多的時候,其實,你是用另一種失去作為代價的。
曾一度有過一段醫院的經歷,在重症病房外要嘛是大喜要嘛是大悲,在病人命懸一線時,有了生的希望時,親人是欣喜若狂的,他們覺得親人活著,就已經是老天在眷顧他們了,只要有生命,已經是別無所求,與生死較量過的人,還有什麼苦不能吃什麼難不能過呢。見證過與死神做較量的殘酷,你會覺得什麼都是過眼煙雲。
還有一對農村的夫妻因無錢看病,在醫院呆了好長時間,醫生天天催做手術,他每天給醫院說好話,一張病床對他是奢侈的,是感激涕零的,以至於忘了自己重病在身的傷痛,現實是殘酷的,誰也抗拒不了命運。
一個健康心態的人是快樂的知足的,一本好的書,一句話,一個善意的微笑。一件廉價的物品,一份簡單的生活,都能給她帶來不一樣的感動,她帶給你是禪意的心境。
生活中我們有很多的不如意,也有很多的無奈,我們能做的是,站在最好的角度用最理智的方法去處理最糟糕的事情,以平和的心態去傾聽這個世界的浮躁,以你悠然而優雅的姿態補缺生活中的殘缺美,用你的綿延細語溫潤那些千瘡百孔的靈魂,用你的馨香如蘭渲染這個平淡如水的生活,心靜自然清,悠然自然得。
二、
遺孤出身空姐,愛心認養遺孤。家住八德市的二十三歲周子軒是榮民遺孤,今年大學畢業,上週五剛錄取長榮航空的空服員,明年一月才要報到,她還沒領到第一份薪水,就決定到桃園縣榮民服務處認養遺孤,每個月捐贈一千五百元,這也是近三年來,桃園縣「遺孤認養遺孤」的首例,她美麗的善心讓人感動。
周子軒曾受助,如今助人。
長相甜美的周子軒,外表看來是個充滿幸福的小女生,但她是榮民遺孤,退役的父親在她小學六年級就病故,她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在工地打零工,孝順的她,假日也到工地幫忙。
周子軒在高中二年級時,榮民服務處幫她提報為榮民遺孤,每月收到兩千元的助學金,一直領到大學畢業;她哭著說「剛開始領這筆錢「很羞愧」,擔心同學用異樣的眼光看她,但她告訴自己,不能被別人瞧不起,既然有好心人願意捐贈,她更要善用、知足感恩,所以努力讀書來證明白自己就好。」就業後找份穩定的工作來照顧母親,也要回饋社會。
周子軒如願錄取空姐後,決定一圓奉養母親並回饋社會的夢想,因此聯繫榮民服務處,表達每月固定捐款的意願。
薪水都還沒領,急著回饋。
處長董龍泉透露,接到周子軒的電話時,她一開頭就說:「我有工作了,我要認養遺孤,要怎麼捐贈?」他形容這是「最美的聲音」,從未見過才剛踏入社會的新鮮人,連薪水都還沒拿到就急著要捐款,美麗的愛心。



2014年6月29日 星期日

第六篇滕文公章句下第五章


萬章問曰:「宋,小國也。今將行王政,齊楚惡而伐之,則如之何?」
孟子曰:「湯居亳,與葛為鄰,葛伯放而不祀。湯使人問之曰:『何為不祀?』曰:『無以供犧牲也。』湯使遺之牛羊。
葛伯食之,又不以祀。湯又使人問之曰:『何為不祀?』曰:『無以供粢盛也。』湯使亳眾往為之耕,老弱饋食。葛伯率其民,要其有酒食黍稻者奪之,不授者殺之。有童子以黍肉餉,殺而奪之。
書曰:『葛伯仇餉。』此之謂也。為其殺是童子而征之,四海之內皆曰:『非富天下也,為匹夫匹婦復讎也。』
『湯始征,自葛載』,十一征而無敵於天下。東面而征,西夷怨;南面而征,北狄怨,曰:『奚為後我?』民之望之,若大旱之望雨也。歸市者弗止,芸者不變,誅其君,弔其民,如時雨降。民大悅。
書曰:『徯我后,后來其無罰。』『有攸不惟臣,東征,綏厥士女,匪厥玄黃,紹我周王見休,惟臣附于大邑周。』其君子實玄黃于匪以迎其君子,其小人簞食壺漿以迎其小人,救民於水火之中,取其殘而已矣。
太誓曰:『我武惟揚,侵于之疆,則取于殘,殺伐用張,于湯有光。』不行王政云爾,苟行王政,四海之內皆舉首而望之,欲以為君。齊楚雖大,何畏焉?」
註:
萬章:孟子弟子。為孟子高徒,一則問難最多,一則史記孟子列傳說孟子「退而與萬章之徒作孟子七篇。」
亳 :湯都,在今河南邱縣。
葛 ;夏諸侯,羸姓之國,伯爵,故城在今河南寧陵縣北十五里。
放而不祀:趙注:「放縱無道,不祀先祖。」
犧牲:祭祀所用之牲畜,色純曰犧,始養之曰畜,將用之曰牲。
遺 ;與也。                饋 :猶餉也。以食授人也。
耍 :遮而上之也。        書 :見偽古文尚書商仲虺之誥。
非富天下:不以天下為富而欲得之也。
匹夫匹婦:謂庶人也。庶人無別妾媵,唯夫婦相匹偶也。
載 :如也。
其無罰:將無有不法之殺罰也。
攸 :所也。                 綏 :安也。
匪厥玄黃:匪,同篚,竹器,方曰篚,圓曰匪。玄黃,幣帛也。言其士女以匪盛玄黃之幣帛也。
紹 :朱注:「紹,繼也,猶言事也。」
見休:休與庥通,蔭庇也。見休,謂受其蔭庇。
君子:朱注:「君子謂在位之人。小人,謂細民也。」
取其殘:殘,害也;殘民者也。謂取其殘民者誅之。
太誓:朱注:「周書也。」
我武惟揚:我,武王自稱。言武王威武奮揚。
之疆:之,猶其也。之疆,謂紂之疆。
則取于殘,殺伐用張,于湯有光:于,高助詞。朱注:「取其殘賊,而殺伐之功,因以張大,比於湯之伐桀,又有光焉。」吳辟畺曰:「于湯有光者,蓋言武之除暴安民,紹湯之迹,于湯亦有光寵也。」

大意:孟子的學生萬章問孟子說:「宋國,是個小國,現在要施行王天下的仁政,假敷齊楚兩個大國憎惡,要來攻伐,則怎麼對付他呢?」
孟子說:「從前商湯在亳邑,和葛國杷鄰。萇國放縱無道,不祭祀祖先。
商湯便派人去問他說:『為什麼不祭祀祖先?』
葛伯說:『因為沒有畜牲供作祭祀用的三牲啊。』
商湯便派人送牛羊給他;葛伯把牛羊吃掉,也不用來祭祀。
商湯再派人去問他說:『為什麼不用來祭祀祖先?』葛伯說:『因為沒有糧食供作祭祀用的米穀啊。』
商湯就叫亳邑的壯年民眾去替他耕田,老的小的送飯食給耕田的人。葛伯率領他自己的人民,在路上攔住送飯的人,揀那有酒和飯菜的加以搶奪;不肯給的,就把他殺死。有一個小孩子,拿了煮好的飯與肉,送給田裏的人吃,葛伯竟殺死他,奪取他的飯肉。書經上說:『葛伯把送飯的人當仇敵。』就是說這回事。
商湯因為他殺了這個孩子,所以起兵去征伐。四海以內的人民,都說:『商湯不是把天下當作財富想要佔有,是給無辜的平民報仇啊。』商湯初次征伐,就從征伐這葛國開始,前後出征十一次,天下就沒有敵手了。當他向東面征伐,西方的夷人就抱怨;向南面征伐,北方的狄人又抱怨;都說:『為甚麼要先去別處征伐,把我們留在後來征伐呢?』
天下的人民盼望他,好像大旱時盼雨水一樣;他軍隊所到的地方,到市場上做買賣的人不中途停止,在田裏除草的人不改變作業;因為他殺了那殘暴的國君,撫慰那受苦的人民,好像應時的雨水下降,人民都非常歡喜。書經上說:『等待我們的君王,我們的君王一來,就沒有不法的殺罰了。』又說:『有些諸侯幫助商紂,不肯做周朝的臣子,武王就起兵向東征伐,安撫他治下的男女。這些男女把他們黑色和黃色的綢緞裝在竹籃裏,拿來迎接,並且說:我們今後繼續事奉我們的周王,受他蔭庇,都願意歸服偉大的周國。』
當時,商朝的官吏都把黑色和黃色的綢緞裝在竹籃裏,拿來迎接武王的官吏;商朝的人民用竹籃盛了飯菜,用壺裝了酒漿,拿來迎接武王的士兵;因為武王在水深火熱的暴政中把人民拯救出來,只是除去那殘害人民的暴君君罷了。
書經太誓篇上說:『我武王威武奮揚,侵入商紂的疆土,除去那殘害人民的暴君,殺伐的功德因此張大,在討伐夏桀的商湯,也是有光彩的。』這樣看來,宋君只是不施行王政就是了。如果真的能夠施生王政,那麼四海以內的人民,就都抬起頭來盼望他,要奉他做君王;齊楚兩國雖然強大,又有甚麼可怕呢?」

說明:孟子由大學所伸述之大道比喻國家;大學說由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孟子以宋國雖小有如身體,能修行自身,感化全家能修善棄惡,正如國家內政安和,百姓能和諧安養無缺,而行安樂。行有餘力,協助周邊諸侯,使各諸侯百姓能也安養和樂,故能讓天下百姓皆能樂於受其領導。正如大學之治國平天下。
台灣雖小島之國,也處於美國與中國大陸之間,正如宋國處於齊楚兩大強國之間,孟子說有何可怕。最重要的事,內政要上軌道,百姓要和諧,上下有序,各守其位,如此就能脫穎而出,於世界中為翹首也。



2014年6月27日 星期五

李瑞烈老師講述

金剛經是一部一生成佛的大經,於清末民初,在大陸有一民間團體名為「萬國道德會」,創立人為江希張先生,他是一位神童,七歲會念金剛經,後註解了金剛經、道德經與論語。

他對此會推廣很用心,但業務還是推廣不開,有人就請他南下找王鳳儀先生幫忙,他很有求賢之心,立即趕到王先生的鄉村,一打聽才知道王先生大字不識幾個的農工,此時心就涼了一半,但還是即來之則安之知,到府上拜訪,促滕長談之後,發現王先生智慧如流水,名事各物都無礙而釋,讓他不得不佩服,但內心還是有點無明。

就請問說:「念金剛經能成佛嗎?」
王先生回答說:「不能。」
江先生又問:「講解金剛經能成佛嗎?」
王先生再答:「不能。」
(這就是每部經最後一句『信受奉行』之信受是不能成佛。)
江先生心有一點點不爽,問:「那應如何才能成佛?」
王先生淡淡的說:「按金剛經所說的確實做到才成成佛。」
(這就是每部經最後一句『信受奉行』之奉行才能成佛。)

江希張先生還是修行人,很快就明白自己的過失,請求王先生北上幫忙,當然萬國道德會迅速的發展到各地。
王鳳儀先生後來人皆稱王大善人,留有一本言行錄。

金剛經要行也是要明真理,一般不明之處亦應求其明白,若只有聽法師開演,書本講義,若是非其真意,那也會修錯。

如:金剛經說離四相,四相是什麼?為何要離?
金剛經所說四相: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
一、我相
六祖云:
              後天(平凡人)         心有能所,輕慢眾生。
先天(菩薩)              菩薩若見有眾生可度。
呂仙祖云:後天(平凡人)       凡自私自利為一身計,
 爭名於朝、爭利於市為子孫計。
先天(菩薩)            自贊我宗,輕慷異宗,
黨同伐異者。
二、人相:
    六祖云:
                後天(平凡人)          恃持戒,輕破戒者。
                先天(菩薩)             有能度眾生心。
呂仙祖云:
          後天(平凡人)       輕慢無受戒,厭人勝我,
違我則發瞋者。
先天(菩薩)             見人富貴,攀緣不已,
見人貧賤,痙慢不已。
三、眾生相:
    六祖云:
            後天(平凡人)       厭三塗苦,願生諸天。
                                                  先天(菩薩)           謂涅槃可求。
呂仙祖云:
            後天(平凡人)      貪婪無厭,視財如命。
先天(菩薩)           曲媚權勢,生無邊煩惱。
四、壽者相:
六祖云:
     後天(平凡人)         心愛長生,勤修福業。
諸執不忘。
     先天(菩薩)             見有涅槃可證。
呂仙祖云:
           後天(平凡人)        焚香禱祝,祈求長壽。
先天(菩薩)             不修自性,煉丹勤修。
六祖說:「有此四相者即是眾生,無此四相者即是如來。」

為何要離?金剛經中說,執法、執空不可見如來,
  故兩者皆執我、人、眾生、壽者相。

道濟禪師云:「不可以身相見如來,凡夫布施皆是住相布施;
              凡夫觀佛皆是住相觀佛。凡夫不知不住相布施,
              其功德更大;不住相觀佛,其智慧更深。」

仙祖云:「修行者住相修法,以佛尋佛,不可得也。」

金則剛經分三十二分,是一部成佛法門,其宗旨有人說為掃三心、離四相、應無住。

六祖亦云:「無用為宗、無住為體、妙有為用。

陳雄居士云:「凡夫布施必以為福,此有相布施,福盡未免輪迴;菩薩布施一心清淨,利益一切眾生,雖未求福,
                               自然離生死苦,是所謂無限福德,是名功德。」

金剛經主旨有說信解行證;有說行六度波羅密。
信而不解凡夫,拜佛求福,是迷信;
能信能解是善知識;
而不行者是講法師;
信解明白又如法而行者是菩薩大丈夫;
次第而行明心見性為證佛果。(信者破煩惱;解者破無明。)

布施無住破著相,守戒清淨無染着,忍辱熄滅無明火,
精進是為增上緣,禪定深沉開玄竅,智慧自來證菩提。

玄覺禪師證道歌:住相布施生天福,
 猶如箭射虛空,
   勢力盡箭還墜,
 招得來生不如意。

大珠慧海禪師公案:
僧問:「師說何法度人?」
師曰:「貧道未有一法度人。」
僧曰:「禪師家葷如此。」(葷:糊塗)
師曰:「大德說何法度人?」(反問對方)
僧曰:「講金剛般若經。」
師曰:「請幾座來。」(幾座:幾部)
僧曰:「二十餘座。」
師曰:「此經是阿誰說?」(阿誰:什麼人)
僧抗聲曰:「禪師相弄,當不知是佛說耶?」
(抗聲:大聲抗議)(弄者戲弄)
師曰:「經云:『若言如來有所說法,則為
              謗佛,是人不解我所說義;若言此經
              不是佛說,是謗佛。』請問大德說
              看?」

僧無解。

2014年6月26日 星期四

第六篇滕文公章句下第四章

彭更問曰:「後車數十乘,從者數百人,以傳食於諸侯,不以泰乎?」
孟子曰:「非其道,則一簞食不可受於人;如其道,則舜受堯之天下,不以為泰,子以為泰乎?」
曰:「否。士無事而食,不可也。」
曰:「子不通功易事,以羡補不足,則農有餘粟,女有餘布;子如通之,則梓匠輪輿皆得食於子。於此有人焉,入則孝,出則悌,守先王之道,以待後之學者,而不得食於子。子何尊梓匠輪輿而輕為仁義者哉?」
曰:「梓匠輪輿,其志將以求食也;君子之為道也,其志亦將以求食與?」
曰:「子何以其志為哉?其有功於子,可食而食之矣。且子食志乎?食功乎?」
曰:「食志。」
曰:「有人於此,毀瓦畫墁,其志將以求食也,則子食之乎?」曰:「否。」
曰:「然則子非食志也,食功也。」
註:
彭更:孟子弟子。
後車:弟子所乘,以隨孟子者。
從者:從孟子之弟子。
傳食:傳,客館。焦疏:「傳食謂舍止諸侯之客館而受其飲食也。」
泰 :趙注:「甚也。」過分也。
事 :功也。
通功易事:朱注:「謂通人之功而文易其事。」王偉俠先生云:「所作未成曰事,事祚曰功。分業其事,共享其功,所謂通功易事也。」
羨 :餘也。
農有餘粟,女有餘布:焦疏:「女以所餘之布,易農所餘粟,兩相補則皆無不足;惟兩不相補,則各有所餘,斯各有不足矣。」
梓匠:梓人、匠人,皆木工也。
輪輿:輪人、輿人,皆車工也。
入 :入謂居家,出謂出外。         志 :心願也。
子何以其志為哉:即「子何以其志為言哉」之略。
畫墁:愈樾云:「畫讀為劃,說文:(ㄐㄧ)劃傷也。墁,衣車蓋也。畫墁,劃傷其車上之布也。毀瓦以治屋言,乃梓匠之事;畫墁以治車言,乃輪輿之事。朱注:「墁,牆壁之飾也。毀瓦畫墁,言無功而有害也。」

大意:孟子的學生彭更問孟子說:「夫子周遊列國,後面跟着的車子有幾十輛,隨從的學生有好幾百人,每到一個諸侯那裏,就住在他的賓館裏,接受他的飲食,不是太過分了嗎?」
孟子說:「假如不合道理,就是一小竹籃的飯也不能接受別人的。如果合於道理,那怕舜接受堯的天下,也不算過分;你認為太過分嗎?」
彭更說:「不過分的。但是士人沒有功勞,白吃別人的飯,却不可以啊。」
孟子說:「你如果不和別人交換產品,分工合作,拿自己多餘的去補充別人的不足,那麼種田的農夫就空有多餘的米穀,織布的婦女就空有多餘的布匹。你若和人家交換,那麼雖是木匠和車工,都可以從你這裏得到飯吃。假使這裏有一個人,在家裏孝順父母,到外面能尊敬長上,保守住古代聖王的道理,等着傳受給後起的學者,看樣子,郤不能在你這兒得到飯吃了。你為甚麼要看重那木工和車工,卻看輕那修行仁義的人呢?」
彭更說:「木工和車工製這器具,他們的心願是為了度吃飯;君子修行仁義,他們的心願難道也是為了求飯吃嗎?」
孟子說:「你為甚麼拿們的心願立說呢?只要他們對你有功勞,可以給他飯吃就綬他吃了;並且你是為了別人的心願給他飯吃呢?還是為了別人的功勞給他飯吃呢?」
彭更說:「是為別人的心願才給他飯吃的。」
孟子說:「假如這裏有一個人,毀壞你屋上的瓦片,劃破你車篷的頂蓋,他的心願是為了求飯吃,那你也給他飯吃嗎?」
彭更說:「不給。」
孟子說:『既然如此,那麼你並不是為了他的心願給他飯吃,原是為了他的功勞給他飯吃啊。』

說明:彭更是孟子學生,看到孟子周遊列國時,隨從弟子很多,而各諸侯都送給住宿,懷疑老師無功受祿,有失名譽。

不知當時戰國時期,諸侯國有許多,各國求賢若渴,只要有名之士,能到自己國來,必備豐富的費用,雖不能有所利於國家,也不會為他國所用。又如孔子周遊列國也是有學生跟隨;

印度釋迦牟尼也有千人跟隨;大迦葉要集結經論,在舍衛城闍崛山之山洞,有千人之多,由國王供食。

但看現在的國家,雖說是民主自由,若有他國人才要來,還是推三阻四,考核再調查,怕搶本國人之工作權,如此自閉,終落於人後。

而政府與社團的大小負責人,拿人民納稅錢與善心人之捐款,辦理出國遊覽,假名考察。這些都不符合孟子的受人供養的條件。以佛教來說,今生吃人半斤,來世還是要還人八兩。

2014年6月24日 星期二

臉書分享:逆境與珍珠

我在美國讀書時,我的室友是日本人,她有一顆珍珠是她母親在她離開日本赴美求學時給她的。她們家世代採珠,在她離家前,她母親鄭重的把她叫到一旁,給她這顆珍珠告訴她說:「當女工把砂子放進牡殼內時,牡蠣覺得非常的不舒服,但是又無力把砂子吐出去,所以牡蠣面臨一個選擇,一是抱怨,讓自己的日子很不好過,另一個是想辦法把這粒砂子同化,使它跟自己一樣,和平共存。
於是牡蠣開始把它的精力營養分一部分去把砂子包起來。當砂子裹上牡蠣的外衣時(雲母殼,即碳酸鈣),牡蠣就覺得它是自己的一部份,不再是異物了。砂子裹上的牡蠣成分愈多,牡蠣愈把它當做自己人,就愈能心平氣和地和砂子相處」。

牡蠣並沒有大腦,它是無脊椎動物,在演化的層次上很低,但是連一個沒有大腦的低等動物都知道要想辦法去適應一個自己無法改變的情境,把一個令自己不愉快的異己,轉變為可以忍受的自己一部份,人的智慧怎麼會連牡蠣都不如呢?
打好手中的牌、珍珠的故事我聽過很多,但是很少是從牡蠣的觀點來看逆境的。人生總有很多不如意的事,如何包容它,把它同化,納入自己體系,使自己日子可以過得下去,恐怕是現代人最需要學的一件事。

尼布爾(ReinholdNeibuhr)有一句有名的禱詞說「上帝,請賜給我們胸襟和雅量,讓我們平心靜氣的去接受不可改變的事情;請賜給我們勇氣去改變可以改變的事情,請賜給我們智慧去區分什麼是可以改的,什麼是不可以改變的。」

人是演化來的動物,在大自然中,本來就應該和其他的動物一樣為生存而奮鬥,不應該期待事事順利。要知道在大自然之中,挫折是常態而不是例外,動物出外覓食時都不知道是否找得到食物,也不知道今天是否能安全地返航,回到溫暖的窩去期待明天的旭日東昇。人類憑什麼一有挫折便怨天尤人,跟自己過不去呢?

今日社會上憂鬱症、自殺率這麼高,是否是我們沒有教給孩子一個正確的人生觀,告訴他們,打牌時,拿到什麼牌不重要,如何把手中的牌打好才是最重要。凡事固然要講求操之在己,但是在沒有主控權的事上,是否也應該學習牡蠣,有容乃大,使自己的日子好過一些呢?
現在的台灣只有23,000,000人,真的就那麼難和平快樂的共存生活嗎?
(作者為洪蘭、陽明大學教授)

2014年6月23日 星期一

第六篇滕文公章句下第三章

周霄問曰:「古之君子仕乎?」
孟子曰:「仕。傳曰:『孔子三月無君,則皇皇如也,出疆必載質。』公明儀曰:『古之人三月無君則弔。』」
「三月無君則弔,不以急乎?」
曰:「士之失位也,猶諸侯之失國家也。禮曰:『諸侯耕助,以供粢盛;夫人蠶繅,以為衣服。犧牲不成,粢盛不潔,衣服不備,不敢以祭。惟士無田,則亦不祭。』牲殺器皿衣服不備,不敢以祭,則不敢以宴,亦不足弔乎?」
「出疆必載質,何也?」
曰:「士之仕也,猶農夫之耕也,農夫豈為出疆舍其耒耜哉?」
曰:「晉國亦仕國也,未嘗聞仕如此其急。仕如此其急也,君子之難仕,何也?」
曰:「丈失生而願為之有室,女子生而願為之有家。父母之心,人皆有之。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鑽穴隙相窺,踰牆相從,則父母國人皆賤之。古之人未嘗不欲仕也,又惡不由其道。不由其道而往者,與鑽穴隙之類也。」
註:
周霄:趙注:「魏人也。」依戰國魏策,考其年代,當在梁惠王與襄王之時。
三月:趙注:「三月,一時也。物變而不佐君化,故皇皇如有求而不得。」
無君:朱注:「誦不得仕而事君也。」
皇皇如:猶皇皇然,心有求而不得之貌。
出疆:朱注:「謂失位而去國也。」
質 :朱注:「所執以見人者,如士則執雉也。出疆載之者,將以見所適國之君而事之也。」
弔 :哀傷也。               以 :與已通,太也。
諸侯耕助,以供粢盛:助,藉田也,天子諸侯所耕者。藉,借也。天子諸侯雖秉丰躬耕,不過數推而已,餘借民力而為之,故名。趙注:「躬耕勸率其民,收其藉助以供粢盛。」朱注:「黍稷曰粢,在器曰盛。」
夫人蠶繅,以為衣服:趙注:「夫人親執蠶繅之事,以率女功。衣服,祭服。」
不成:趙注:「不實肥腯也。」
惟士無田,則亦不祭:田,圭田也。趙注:「惟,辭也。言惟绌祿之士無圭田者不祭。」
牲殺:祭祀昤所殺之三牲也。趙注:「牲必特殺,故曰殺。」
皿 :所以覆器者也。
士之仕也,猶農夫之耕也:趙注:「孟子言仕之為急,若農夫之不可不耕。」
晉國:蔣伯潛曰:「周霄魏人,魏為三晉之一,故據晉為問。」
仕國:朱注:「謂君子遊宦之國。」
難仕:難於出仕。
室 :夫謂婦曰室,婦謂夫曰家。
媒妁:即婚姻之介紹人。妁,亦媒也。
隙 :牆縫。              與 :與舉通,皆也。

大意:魏國人周霄問孟子說:「古時候的君子,也出來做官嗎?」
孟子說:「出來做官的。古書上說:『孔子如果三個月不做官,沒有君主事奉,就要現出渴求不得的樣子。他失去官位到別國去,車上一定帶着晉見主上的見面禮,希望在別國得到官位。』魯國賢人公明儀也說:『古時候的人,如果三個月沒有君主事奉,就要感到哀傷了。』」
周霄說:「三個月沒有君主事奉,就要感到哀傷,不是太急切了嗎?」
孟子說:「士人失去官位,就和諸侯失去國家一樣。禮經上說:『諸侯親自耕種「藉田」,拿來供作祭祀用的米穀;諸侯的夫人親自養蠶紡絲,拿來做祭祀穿的禮服。假如祭祀用的牛羊豕不夠肥壯,盛在祭器裏的米穀不夠清潔,應該穿的禮瞄不夠完備,就不敢舉行祭祀。士人失去祿位,就沒有了祭祀神明用的田地,也就不能舉行祭祀。』殺死的三牲、祭祀的器皿、該穿的禮服不能齊備,便不敢舉行祭祀,也就不敢安樂;這樣還不足以令人哀傷嗎?」
周霄說:「失掉官位到別國去,車上一定帶着晉見主上的見面禮,是甚麼緣故呢?」
孟子說:「士人出外做官,就和農夫耕田一樣;農夫難道會為了出國,就拋棄他的耒耜嗎?」
周霄說:「我們魏國前身,本是強大的晉國,也是君子願意前來做官的國家,却沒聽說做官竟是這樣急切。既然士人要做官是這樣急切,那麼有道德學問的君子卻又不輕易出來做官,又是為了甚麼呢?」
孟子說:「男子生下來,父母就希望替他找個好妻子;女子生下來,父母就希望替她找個好丈夫;這種做父母的心,人人都有的。假如不等待父母的命令,媒人的說合,在壁上挖出孔穴互相偷看,爬過牆頭隨人私奔;那麼父母和全國的人,都要輕視他們了。古時候的君子,並非不想作官;只是想做官,又憎惡不依正道。不依正道去做官的,全都是挖壁爬牆一類的賤人啊!」

說明:儒家行事依禮而為,有好的才智都願意為百姓謀利,而不為一位君王的野心而出來做官,但內心還是很想幫助有德的國君做事,若有不符合禮制則不願出來做官。
現代的政府官員、公司主管、社團領導等都是不按法規,盡量走後門、強行奪取,只為自己謀利益,不為他人之利益着想,雖有法律約束,但司法不彰,互為苟且,故無所忌憚。若以宗教來講,陽律可逃,陰律就難逃法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