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22日 星期三

第八篇離婁章句下第三十一章


曾子居武城,有越寇。或曰:「寇至,盍去諸?」
曰:「無寓人於我室,毀傷其薪木。」
寇退,則曰:「修我牆屋,我將反。」寇退,曾子反。
左右曰:「待先生如此其忠且敬也。寇至,則先去以為民望,寇退,                      則反。殆於不可。」
沈猶行曰:「是,非汝所知也。昔沈猶有負芻之禍,先生者七十                             人,未有與焉。」
子思居於衛,有齊寇。或曰:「寇至,盍去諸?」
子思曰:「如伋去,君誰與守?」
孟子曰:「曾子、子思同道。曾子,師也,父兄也;子思,臣也,微也。曾子、子思易地則皆然。」
註:
武城:魯邑名,在今山東費縣西南九十里。
越寇:越兵。時越滅武而有其地,與魯接壤,將發兵攻武城。
盍 :何不也。
寓 :趙注:「寓,寄也。曾子欲去,戒其守人曰:『無寄人於我室,恐其傷我薪草樹木也。』」
曰 :語辭也,無義。
左右:曾子之門人也。
待先生如此其忠且敬:朱注:「言武城之大夫事曾子忠誠恭敬也。」
為民望:朱注:「言使民望而效之。」
於 :猶為也。
沈猶行:曾子弟子,姓沈猶,名行。
負芻:人名。趙注:「行謂左右之人曰:『先生之行,非汝所能知。往者先生嘗從門徒七十人舍吾沈猶行,時有作亂者曰負芻,來攻沈猶氏,先生率弟子去了,不與其難。』言師賓不與臣同。」
與 :參與也。
伋 :子思名。
君誰與守:君與誰守社稷也。
微 :朱注:「微,猶賤也。」趙注:「孟子以為二人同道:曾子為武城人作師,則其父兄,故去留無毀;子思微小也,又為臣,委質為臣當死難,故不去也。子思與曾子易處同然。」

大意:當曾子住在魯國武城的時候,沒有做官,有越國的軍隊來侵犯。有人就對曾子說:「越兵快到了,何不離開這裏呢?」曾子便決定離開。他臨時吩咐留守的人說:「不要讓外人借住在我的房子裏,免得毀壞了那些花木。敵兵退了,就把我的院牆房屋趕快修好,我還要回來的。」後來越國的軍隊退了,曾子就回到武城。他的學生們私下議論說:「武城邑宰對待先生是這樣的忠誠和恭敬;可是敵兵一來,就領先逃開,使人民看了學樣;敵兵一退,就回來了。這麼做,恐怕是不可以吧!」
有個叫做沈猶行的學生說:「先生的行為,不是你們能了解的,從前我家有作亂的負芻領人來攻打,當時隨征生住在我家的一共七十個人,先生全都帶走,沒有一個參與這事的。」
當子思住在衛國的時候,在寓裏做官,有齊國的軍隊要來攻城。有人對子思說:「敵兵快到了,何不離開這裏呢?」
子思說:「如果我離開,君還和誰一同守國呢?」
孟子評論這兩件事,說:「曾子和子思走的是同一條道路。不過曾子是師長,處在父兄的地位,可以走開;子思是臣子,處在微賤的地位,不可走開。曾子和子思,假使把所處的地位交換一下,他們的行為也都會這樣依照自己的地位行事的。」

說明:孟子主君為輕、民為重,所以曾子為老師要當父兄保護學生的安全;而子思當衛國的臣子,其地位比老師賤,應該與其君共守其位,是為臣之道。兩人所處位子不同,但他們所守的都是自然大道,是一樣的。不像現代的官員自以為高高在上,不想他的俸祿全是百姓所給,百姓才是他們的主人,故孟子說他們是微賤的,他們應為百姓着想才對。


疑惑一

有同修問我:「現代社會為何會父母與子女相殘?」
我說不知道,但在楞嚴經上有一段文可供參考:
經文:同業相纏,合離成化。見明色發,明見想成。
異見成憎,同想成愛,流愛為種,納想為胎;
交媾發生,吸引同業,故有因緣,生羯羅藍,
遏蒲曇等。
大意:人道一期壽終,未轉生前,名為中陰身,中陰投胎之時,於無緣處,其黑如墨,別無所見。惟當同業有緣眾生交媾時,中陰身昂見一點光明之色,即乘光趨赴,剎那便至。明見想成,是由妄境而起妄惑,便成欲愛之想。男見父,女見母,皆為異見,則成憎。男見母,女見父,皆是同想,則成愛。承此一念愛染之心,便為受生之種子,因此納受欲想愛染之心於父精母血之中,便成為胎。
父母子女之關係是由過去世業力所纏,故有來報恩亦來討債,恩還債盡則他就會往生,故常有白髮人送黑髮人。若他們前世尚有善業則能自行了因緣。若他尚有他業,則由不同狀況往生。由此能明白災禍往生、病痛瘁死亦是一種了業,故為家屬也不要太爭執而使往生者又帶新業。


2014年10月20日 星期一

第八篇離婁章句下第三十章


公都子曰:「匡章,通國皆稱不孝焉。夫子與之遊,又從而禮貌之,敢問何也?」
孟子曰:「世俗所謂不孝者五:惰其四支,不顧父母之養,一不孝也;
                    博弈好飲酒,不顧父母之養,二不孝也;
                    好貨財,私妻子,不顧父母之養,三不孝也;
                    從耳目之欲,以為父母戮,四不孝也;
                    好勇鬥很,以危父母,五不孝也。章子有一於是乎?
                   夫章子,子父責善而不相遇也。責善,朋友之道也;父子責善,賊恩之大者。
                   夫章子,豈不欲有夫妻子母之屬哉?
                    為得罪於父,不得近。出妻,屏子,終身不養焉。
                    其設心以為不若是,是則罪之大者,是則章子已矣。」
註:
匡章:齊人,孟子的弟子。焦疏:「據戰國策:『威王使章子將而拒秦,念其母為父所殺,埋於馬棧(牀也)之下,謂曰:「全軍而還,必更葬將軍之母。」章子對曰:「臣非不能更葬母,臣之母得罪臣之父,未教而死;臣葬母,是欺死父也,故不敢。」軍行,有言章子以兵降秦者三,威王不信,有司請之。王曰:「不欺死父,豈欺生君?」章子大勝而返。』國策所述如此。」
通國:全國也。
惰其四支:謂四體不勤,不敢力作也。
博奕:博,說文作簙,局戲,今已失傳。奕,圍棊也。
從耳目之欲:從,同縱,放縱也。耳目之欲,謂聲色之好。
戮 :辱也。
很 :同狠,忿戾。
責善而不自相遇:遇,合也。相責以善而不相合,致激怒其父,故為父所逐也。
賊恩:有傷天性之恩。
夫妻子女之屬:趙注:「夫章子,豈不欲身有夫妻之配,子有子母之屬哉?」
不養:不為妻子所奉養。
設心:處心。

大意:公都子問孟子說:「匡章這個人,全國上下都說他不孝哩!夫子卻和他往來,並以禮                              貌接待他,請問這是甚麼道理呢?」
孟子回答說:「世俗所謂不孝,有五種情形:
                           不動手足,好吃懶做,全不顧及父母的奉養,這是第一種的不孝。
                           既好賭博下棋,又好喝酒,全不顧及父母的奉養,這是第二種的不孝。
                           喜好財貨,偏愛自己的妻子和兒女,全不顧及父母的奉養,這是第三種的不                                           孝。
                          只管放縱耳目的私欲,在聲色上求滿足,因而辱沒父母,這是第四種的不孝。
                          喜好逞血氣之勇,經常和人爭鬥,以致連累父母,這是第五種的不孝。
                          章子難道有這五種中的任何一種嗎?」

                       「那章子所以冤受不孝的惡名,是由於他以兒子的身分,對於父親規過勸善,
                          以致意見不相投合罷了。本來以善道相責求,是朋友之間的道理,若是父子,                            以善道相責求,是最容易傷害親情的。」
                       「那章子難道不願意享受夫妻子女間那種天倫之樂嗎?只因為得罪了父親,而被                            父驅逐,以致不得近身事奉,於是他離去了妻子,摒絕了兒女,一輩子也不受                             妻室和兒女的奉養。
                            他這種責罰自己的用心是以為:如果不這樣做,他的罪名就更加大的。
                           這就是章子的為人了。
                           章子實際上無不孝的行為,我又怎麼可以棄絕他,不和他往來呢?」

說明:由此可知,對別人的評論,要看他的本性及因由,而不能人云亦云。而告訴我們不孝               的五種,目前社會最容易犯的是二、三、四等三種。所以我等現代人要小心再犯。
            佛教告訴我們,雖棄於家,而能自修證果,九祖超生乃大孝也。中國古諺:無不是的               父母。若父母有錯,孔子說:婉轉規勸二、三次就好。
            家庭是親情的地方,不用理性要求。古代有一位父親喜歡順手牽羊,其子跟隨在後,               替其父親賠錢。即不逆父之意,親鄰都很高興與之交往。

2014年10月19日 星期日

臉書分享:王永慶的一席話的聯想


一根火柴棒價值不到一毛錢,一棟房子價值數百萬元。
但是一根火柴棒卻可以摧毀一棟房子,可見微不足道的潛在破壞力,一旦發作起來,其攻堅滅頂的力量,無物能禦,誤決策,能毀掉一國的經濟。(如黑心油)
要修養被尊敬的人格,需經過長時間的被信任,但要人格破產卻只需要做錯一件事。(如教育部長蔣先生)
一根火柴棒,是什麼東西呢?
它就是下列四項:
1.
無法自我控制的情緒。
2.
不經理智判斷的決策. 
3.
頑固不冥的個性。
4.
狹隘無情的心胸.
檢查看看,我們隨身攜帶幾根火柴棒?

(現在黑心食品、農藥殘留超量、已使全島之人處於貪婪泥沼中。這表明了政府官員及民意代表都不盡責。現在政府官員受到壓力,已想放水不查,我等百姓就要好自為之了。)
先處理心情再處理事情,只為成功找方法,不為失敗找藉口,失敗者總是在答案裡找問題,而成功者總能在問題中找答案。不要老是問別人「為什麼」,先問自己「。憑什麼」

心念的能量:一個人,心念變了,德行就變了;德行變了,氣場就變了;氣場變了,風水就變了;風水變了,運氣就變了;運氣變了,命運就變了。所以,改變命運真正靠的是自己的正能量,厚德載物。而不是身上配戴的各種護身符轉運珠,或是信那一宗教。

內心善良,柔和,寬厚,必長福相,那是多麼昂貴的化妝品都裝扮不出來的,相由心生,境由心轉。
古人云:「人心生一念,天地盡皆知。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
有些人,似荷,只能遠觀;有些人,如茶,可以品;有些人,像風,不必在意;有些人,是樹,值得依靠;一切皆緣也。
人生就是一場修行,修的就是一顆心,心柔順了,一切就完美了,心清淨了,處境就美好了,心快樂了,人生就幸福了。
人這一輩子,不管活成什麼樣子,都不要把責任推給別人,一切喜怒哀樂都是自己造成,死後業力也是自己承擔。
生命是一種回聲,你把最好的給予別人,就會從別人那獲得最好的,你幫助的人越多,你得到的也越多。你越吝嗇,就越一無所有。每日布施,每日快樂。多點淡然,少點虛榮,活得真實才能自在。
 


2014年10月18日 星期六

第八篇離婁章句下第二十九章


禹、稷當平世,三過其門而不入,孔子賢之。顏子當亂世,居於陋巷。一簞食,一瓢飲。人不堪其憂,顏子不改其樂,孔子賢之。
孟子曰:「禹、稷、顏回同道。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也;稷思                     天下有飢者,由己飢之也,是以如是其急也。
                    禹、稷、顏子易地則皆然。
                   今有同室之人鬥者,救之,雖被髮纓冠而救之,可也。
                鄉鄰有鬥者,被髮纓冠而往救之,則惑也,雖閉戶可也。」
註:
禹、稷當平世,三過其門而不入:俞氏古書疑義舉例:「考之書曰:『啟呱呱而泣,予弗子。』此禹事也;而稷亦因之受名。」平世,承平之世。趙注:「當平時三過其門者,身為公卿,憂民急也。」
賢 :動詞,以為賢而稱許之也。
亂世:無道之世。趙注:「當亂世安居陋巷者,不用於世,窮而樂道也。」
食 :名詞,飯也。
同道:朱注:「聖賢之道,進則救民,退則修己,其心一而已矣。」
由 :同猶。
易地則皆然:朱注:「聖賢之心,無所偏倚,隨感而應,各盡其道。故使禹、稷居顏子之地,則亦能樂顏子之樂,使顏子居禹稷之任,亦能憂禹稷之憂也。」
雖被髮纓冠而救之,可也:被髮,即披髮,謂散髮而救,急不及束也。纓冠,趙注:「以冠纓貫頭也。」焦疏:「纓,冠系也。自上而下繫於頭也;急於戴冠,不及使纓攝於頸,而與冠並加於頭,是以纓為冠,故云纓冠。」
鄉鄰:同鄉也。趙注:「同室相救,是其理也;喻禹稷。走鄉鄰,非其事,顏子所以闔戶而高臥也。」
大意:夏禹和后稷當處在唐虞有道的盛世,一個平治洪水,一個教導農業,為解救人民的急難,忙得三次走過自己的家門,卻都沒有進入;孔子極稱贊他們的賢。
             顏回處在春秋無道的亂世,居住在一個房屋卑陋的小巷裏,吃的只是一筩淡飯,喝的只是一瓢清湯,別人處在這個光景,一定愁苦不堪,可是顏子仍然灑落自在,不改變他那自得的樂趣,孔子也稱贊他的賢。
孟子評論說:「禹稷顏回三個人都是同守一個聖人之道的。禹想天下有淹水的,就如同是自己淹了他們;稷想天下有餓著的,就如同是自己餓了他們,所以才憂念到這樣的地步。禹、稷和顏回要是互換了所處的地位,也都會依照聖賢之道行事的。
好比現在有同住在一室裏的人發生了爭鬥,雖是披了頭髮,散了帽索,急急忙忙的去救,也是可以的。
若是鄉鄰人家發生了爭鬥,也披了頭髮,散了帽索,急急忙忙的去救,那就是認識不清,見理不明了,雖然關起門來,不加過問,也是可以的。」
說明:孟子的意思,若為聖賢人,同能明白自然大道,在任何時代,都是仁愛人民百姓,辨別事件能正確無誤。
禹稷各有官守,所以視天下如同一室,而急於救民;顏子不在其位,所以視天下如同鄉鄰,而安於修己。聖賢所處的境遇不同,行事自然應該各盡其理的。
那像現代的官員,火燒眉毛了,那是別部會的事,與我無干。土石流埋民房,那是縣府視違建而不理。有政府像沒政府,但徵稅最認真。

2014年10月17日 星期五

臉書分享:木炭與沉香

有一位年老的富翁,非常擔心他從小嬌慣的兒子,雖然他有龐大的財產,卻害怕遺留給兒子反而帶來禍害。他想,與其留財產給孩子,還不如教他自己去奮鬥。

他把兒子叫來,對兒子說了他如何白手成家,經過艱苦的考驗才有今天,它的故事感動了這位從未走出遠門的青年,激發了奮鬥的勇氣,於是他發願:如果找不到寶物他絕不返鄉

青年打造了一艘堅固的大船,在親友的歡送中出海,他駕船渡過了險惡的風浪,經過無數的島嶼,最後在熱帶雨林找到一種樹木,這樹木高達十餘公尺,在一片大雨林中只有一兩株,砍下這種樹木經過一年時間讓它外皮朽爛,留下木心沉黑的部分,會散發一種無比的香氣,放在水中不像別的樹木浮在水面而會沉到水底去。

青年心想:這真是無比的寶物呀!青年把香味無以比擬的樹木運到市場出售,可是沒有人來買他的樹木,使他非常煩惱。偏偏在青年隔壁的攤位上有人在賣木炭,那小販的木炭總是很快就賣光了。

剛開始的時候青年還不為所動,日子一天天過去,始終使他的信心動搖,他想:「既然木炭這麼好賣,為什麼我不把香樹變成木炭來賣呢?」第二天他果然把香木燒成木炭,挑到市場,一天就賣光了,青年非常高興自己能改變心意,得意的回家告訴他的老父,老父聽了,忍不住落下淚來。

原來,青年燒成木炭的香木,正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樹木「沉香」,只要切下一塊磨成粉屑,價值就超過了一車的木炭。這是佛經裡釋迦牟尼說的一個故事。

他告訴我們兩個智慧:

1
、許多人手裡有沉香,卻不知道它的珍貴,反而羨慕別人手中的木炭,最後竟丟棄了自己的珍寶。

2
、許多人雖知道希聖希賢是偉大的心願,一開始也有成聖成賢的氣概,但看到做凡夫俗子最容易、最不費功夫,最後他就出賣自己珍貴的志願,淪落成為凡夫俗子了。

人生的缺憾,最大的就是和別人比較:和高人比較使我們自卑;和俗人比較使我們下流;和下人比較使我們驕滿。

外來的比較是我們心靈動盪不能自在的來源,也使得大部分的人都迷失了自我,障蔽了自己心靈原有的氤蘊馨香。
因此,佛陀說:「一個人戰勝一千個人一千次,遠不及他戰勝自己一次!」


2014年10月16日 星期四

第八篇離婁章句下第二十七、二十八章


二十七、
公行子有子之喪,右師往弔,入門,有進而與右師言者,有就右師之位而與右師言者。
孟子不與右師言,右師不悅曰:「君子皆與驩言,孟子獨不與驩言,是簡驩也。」
孟子聞之,曰:「禮,朝廷不歷位而相與言,不踰階而相揖也。我欲行禮,子敖以我為簡,不亦異乎?」
註:
公行子:齊大夫。
右師:齊貴臣王驩,字子敖,時為右師官。
進 :前也。
就 :即之、近之也。
簡 :慢也。
朝廷:朱注:「是時齊卿大夫以君命弔,各有位次。若周禮,凡有爵者之喪禮,則職喪涖其禁令,序其事,故云朝廷也。」
歷位:謂離己位而涉入他人之位也。歷,涉也。
踰階而相揖:謂彼此不同階而趨迎相揖也。

大意:齊國大夫行子,有長子的喪事,一般卿大夫都奉了君的命令去弔喪,所以右師王驩也去去弔唁。右師進了門,有位之不在同一邊臺階下,卻上前和右師作揖說話的;有離開自己的位次,走到右師的位次前和右師說話的;只有孟子守在原位,不和右師說話。
              右師心裏很不高興,就對人說:「諸位都來和我說話,只有孟子一個人不肯和我說話,這是輕慢我啊。」
              孟子知道了,就問:「依照禮法,在這個場合行的禮,和在朝廷裏行的一樣;各人有一定的位次,不准離開自己的位次去和別人說話;不在同一邊臺階的人,也不准到另一邊去向人作揖。我想要遵守禮法,子敖卻認為我太輕慢他,不是很奇怪嗎?」

說明:以當時的情況和現在的情形一樣,不管在任何婚喪喜慶之處,對政治人物都一樣喜歡別人的巴結;若有人沒有表示,那就會記恨在心。還好孟子是位無求於人的智慧人,只想遵守禮法而不理那些無禮的人情事故,所以才能被稱為亞聖。

二十八、
孟子曰:「君子所以異於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
                  心。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
                   恆敬之。
                  有人於此,其待我以橫逆,則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仁                          也,必無禮也,此物奚宜至哉?
                   其自反而仁矣,自反而有禮矣,其橫逆由是也,君子必自                    反也:我必不忠。自反而忠矣,其橫逆由是也,君子曰:                  『此亦妄人也已矣。如此則與禽獸奚擇哉?於禽獸又何難                      焉?』
                    是故,君子有終身之憂,無一朝之患也。乃若所憂則有                          之:舜人也,我亦人也。
                    舜為法於天下,可傳於後世,我由未免為鄉人也,是則可                     憂也。憂之如何?如舜而已矣。
                    若夫君子所患則亡矣。非仁無為也,非禮無行也。如有一                     朝之患,則君子不患矣。」
註:
存心:朱注:「言以是存於心,而不忘也。」焦疏:「趙氏以『在』釋『存』,蓋『在』為『察』,在心,即省察其心。下文亦同。」
愛人、敬人:朱注:「此仁、禮之施。」
愛之、敬之:朱注:「此仁、禮之驗。」
有人於此:是假設之辭。
橫逆:謂以非禮加人也。朱注:「強暴不順理也。」
物 :事也。
由是:即猶是。
妄人:趙注:「妄作之人,無知者。」
奚擇:何別也。
何難:猶言何足與校也。
終身之憂:指立身行道、自強不息諸事。蓋稍一懶惰,即不能企及聖賢,故無時不以為憂。趙注:「君子之憂,憂不如堯舜也。」
一朝之患:謂橫逆之來也。
乃若:猶言至於。
鄉人:朱注:「鄉里之常人。」
君子所患則亡矣。非仁無為也,非禮無行也。如有一朝之患,則君子不患矣:亡,同無。趙注:「君子之行,本自不致患,當行仁行禮。如有一朝橫來之患,非己愆也。宎君子歸天,不以為患也。」

大意:孟子說:「君子為甚麼和一般人不同的地方,是因為他的存心。君子以仁存心,也以禮存心。以仁存心,就能愛人;以禮存心的人,就能敬人。能夠愛人的人,人也常愛他;能夠敬人的人,人也常敬他。」
「假如有個人在這裏,他以強橫無禮的行為對待我,那麼君子一定會自己反省說:『我一定是有不仁的地方,或者一定有無禮的地方;不然,這種事件愆會加到我身上來呢?』等到自己反省恰是已經合仁、合禮了。
但他那種強橫無禮的行為還是這樣,君子一定會再反省說:『我必定還有不忠心的地方。』等到反省確知自己已盡忠心了。」
但他那種強橫無禮的行為還是這樣,君子便才嘆息著說:『這也不過是一個狂妄無知的人罷了,像這種人,那和禽獸有甚麼分別呢?對於禽獸又何必去計較這些呢?』」
「所以君子只有一生永在憂愁,却沒有一時突然來臨的禍患。王於君子所憂愁的,那却有他憂愁的道理:他認為舜是個人,我也是個人,舜所行所為可以做天下的榜樣,德澤可以流傳到後世,而我還不免是個鄉里中的平常人,這卻是值得憂愁的。憂愁又怎麼辦呢?只要做到像舜一樣就好了。」

「若講到君子的禍患,那是沒有的了。因為君子的為人,不合仁道的事不肯去做,不合禮法的事不肯去行即使有一時突然來臨的禍患,那不是自己的罪過所招致,也不是自己的力量所能避免,君子內省不疚,逆來順受,也就坦然不以為禍患了。」

說明:君子是本性善良又有修養,與一般常人不同,能遵守仁道禮法,言行不會踰越,合乎自然大道。若有突然禍事臨身,也當前世惡業所引發,不會使自己清淨之心而動搖。譬如現代台灣的內政部長李鴻源,前任之誤不承擔,建議之策又不被上司同意,只好掛冠而去。衛福部長要全部清查食油廠,上司因影響力大到動搖經濟而不同意,也只好掛冠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