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經(莊子)天道篇
老聃曰: 「請問,何謂仁義?」
孔子曰: 「中心物愷,兼愛無私,此仁義之情也。」
老聃曰: 「意,幾乎後言。夫兼愛,不亦迂乎。無私 焉,乃私也。
夫子若欲使使天下無失其牧乎?
則天地固有常矣,日月固有明矣,星辰固有列矣,禽獸固有群矣,樹木固有立矣。
夫子亦放德而行,循道而趨,已至矣;又何偈偈 乎揭仁義,若擊鼓而求亡子焉?意,夫子亂人之性也。
註:
物愷: 物,「和」之誤。愷,樂也。
幾乎後言: 幾,危也。後,「復」之誤。
牧:養也。
放:依也。
偈偈:猶急急。
亡子:逃亡之人。
譯:
老子問: 「請問,什麼是仁義?」
孔子回: 「心中和樂,兼愛無私,這是仁義的本質。」
老子說: 「啊呀,危險你所言。談兼愛,豈不迂腐。
求無私,才是偏私。夫子(孔子),想讓天下人不要失去了養育嗎?
天地自有常道,日月自有光明,星辰自有行列,禽獸自有群類,樹木自有長大。
夫子(孔子),依德而行,順道而為,那就是最完善的了。
又何必急急於揭舉仁義,好像擊鼓以求逃亡的人,由鼓聲愈大而亡子愈逃,啊呀,夫子(孔子),這是擾亂人的本性啊。」
(莊子一書,喜歡貶低孔老夫子,他與孟子時代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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