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6日 星期日

臉書分享:做自己

我在生活中遇到無數有錢、有閒、有名、有權的人生勝利組,但是這當中,真正勇於做自己的人卻為數不多。不能夠做真正的自己,就如同將你的靈魂困在一個不快樂的肉體囚獄中,很可悲也很可惜。
不能夠做自己的這個問題,其實都源自台灣教育制度仍沉迷於天天考試的填鴨模式,還有愛面子的家長強加在小孩身上的無形壓力。過度於強調紀律和便於管理,而忽略了個人差異與特色。
很多勇敢做自己的小孩,在這樣的制度下,獨特才華就完全被埋沒。再加上填鴨和樣板式的教育方法,讓很多人從小就習慣於在劃定的框架裡去發揮,一旦出社會後失去了常規的參照,對不少年輕人來說,感受到的往往並不是真的自由,而是惶恐和茫然,也無法自己做判斷而變得總是喜歡人云亦云。
這樣的教育模式,在樹立了神聖與威嚴的同時,卻也讓人感到巨大的壓抑和束縛。相較於西方國家,我們從小比西方國家的小孩花更多的時間在學習和考試上,養成了競爭的功利心態,也因而失去用心體會生活、觀察美好的能力。這種畸形的文化,也正成為西方國家揶揄亞洲人的笑柄。
記得我剛到巴黎讀書時,第一個文化衝擊就是來自學校的教學方式。說到台灣教育模式的優點,除了學會吃苦耐勞之外,也的確讓我在基本功獲得堅強的實力。但是,法國老師卻也花了很多時間來改變我們這些亞洲學生的通病-不敢做真正的自己。
這樣的改變其實還蠻有衝擊性的,因為從小在台灣的教育制度下,學校為了管理方便,所以在工廠似的教育SOP下,我們不被允許與眾不同,我們很難發展自己的思考方式。
這樣的習性,讓我在巴黎學習藝術和服裝設計這樣的科系時,一開始就感覺綁手綁腳。小時候總會因為自己某些與眾不同的特質,而成為老師和同學的笑柄,這樣的陰影讓人慢慢學會隱藏本色,甚至對於做自己而感到自卑和猶豫。不過,在法國老師的開發引導下,我開始學會探索自己的個人特色和內心世界,接受自己的與眾不同,也找回自己的思考邏輯。
記得開學時,老師要我們開始收集兩個箱子,一個收集自己喜歡的任何東西,一個則是收集自己所有不喜歡的事物。可以是一張照片、一幅畫、一首詩、一篇文章、一段音樂或是記錄一件事情。
然後一年之後再打開兩個箱子來檢視自己喜歡和討厭的到底是什麼,並從中探索自己喜歡的痕跡,進而瞭解那些無形美感和個性中的喜好軌跡,也察覺到自己不喜歡的脈絡,從而分析自己內心的世界。
此外還有很多訓練,像是將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拿出來整理,然後列出自己不喜歡的原因,再用不喜歡的一些關鍵字作為創作的靈感,將其改造成為自己喜歡的創意模樣和設計靈感。
這樣的訓練,讓我成為一個不愛抱怨的創作人。因為遇到不喜歡的東西,我都會習慣性的想辦法去改造它或是重新創造它。這樣的小訓練,讓我開始面對自己的喜怒哀樂和優缺點,喜歡原來的自己。也因為找到自我,可以恣意地做自己,讓人感覺好像被老師打通創意的任督二脈,進而靈感泉湧。
目前台灣的教育存在的不只是意識形態的問題,還有價值觀在成型過程中的種種病態競爭。那些制定制度和遊戲規則的大人們,似乎忘記自己曾經也當過小孩子,他們忘了保留小孩子應有的天真快樂,而強加了很多大人世界的複雜和功利心態。少數人也會因為自私的政治立場,進而讓小孩子成為試驗品,毀掉本來應該可以快樂成長做自己的童真時代。有時候我都開始懷疑,大人們在成長後,似乎也失去了兒童時期的單純智慧和對於生活美好的感受力。
我認為,與其讓我們的小孩子們成為工廠中量產的產品,不如讓他們成為獨一無二的藝術品。但細想一番,中華民族經歷幾百次的替換皇朝,還是有能者與愚者,有賢與不肖,有廉與污,這些都是非外力能影響,而是自己內心的顯現,自己的修為所致。與東方、與西方教育沒有什麼關聯,也與教育政策影響不大。譬如弘一大師,留學日本,精於琴棋書畫,情場高手,風流才子,最後終入佛門為律宗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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